赤赢:“……”
他只是……慌不择言而已!
顾熙月旁观了许久,弱弱的出声问:“那个……‘钻帐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赤赢别过头,没敢看她,傲景哈哈大笑,想要解释,却被赤赢一个过肩摔弄老实了,抓紧闭嘴,不敢在顾熙月面前胡说八道了。
练完武,几个人就回家吃早饭了。今天耶华并没有起来练武,顾熙月他们回去时,他和米塔大婶都在灶房里忙活。
其实到了现在,顾熙月实在是佩服米塔大婶。她们两个昨天发生过的不愉快,米塔大婶似乎完全不在意,竟然像是没事人似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甚至人前人后,原本对顾熙月怎样,现在还对顾熙月怎样,没有多热情一分,也没有少热情一分,却弄得顾熙月尴尬无比。也不知道是这个米塔大婶真的没当回事,还是手腕太高明。如果真是后者,她能这般不动声色,那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顾熙月那点小聪明根本就玩不过人家。
吃了饭,送走了赤赢和耶华,顾熙月抱着赤赢割好的草,去喂那两只小兔子。两只小兔子在笼子中过了一夜,比昨天晚上乖顺了很多,看见新鲜的野草,嘴巴拼命嚼着,吃的极为卖力。
米塔大婶寻过来找她:“熙月,你过来大婶给你量量尺寸,帮你做几身好看的衣服。”
听她这么一说,顾熙月才想起,前几天赤赢说过,米塔大婶会帮她做衣服的事情。
她赶紧把手里的草都扔到兔笼子里,擦了擦手,道:“米塔大婶,你教我做吧,我原本在家的时候,女红还不错,只是峡谷这边的衣服样式我并不熟悉,我想着给赤赢做些衣裳鞋袜,让他多几件换洗的。”
米塔大婶笑容未变,笑眯眯道:“好啊,我来教你,你帮赤赢多做几件,让他高兴高兴。”
顾熙月跟着米塔大婶学做衣服时,米塔大婶还夸她手艺好,又说:“哎呀,我们家五个臭小子,就是没有闺女,我以前就想着,如果我有闺女,我要跟她一起做针线,做衣裳鞋袜,没想到愿望还有实现的一天。”
顾熙月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她知道这不过是米塔大婶的客套话。再说了,她现在和赤赢的关系,明明是未过门的儿媳妇儿,怎么就强调起她是闺女呢?不怪顾熙月会多想,经过昨天一出,她现在是草木皆兵,真怕米塔大婶棒打鸳鸯,拆散她和赤赢。
以前她总想逃跑离开赤赢,那是她还没认清自己的心意,现在她满心满眼里都是赤赢,再也容不下别人,自然是希望一切顺顺利利,等着赤赢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把她娶进门。
中午,她又准时出门去给赤赢和耶华送饭。走着熟悉的路,还是那些热情的妇人跟她打招呼。她们民风开放,对小儿女的事情格外热情关注,虽然让顾熙月很难招架,但也是她们的好意,她并不反感。
她顺着大路,又拐了一个弯,这里道路很窄,是个岔口,两侧是陡山,地势不好,并没有被开垦成农田,所以这里以往并没有人。不过,今天却意外的让顾熙月碰见了一个人。
那个女人十七八岁的样子,长袍覆盖下,小腹微微隆起,像是有了几个月身孕的样子。她歪着身子,半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虚弱无力,眼瞧着就要晕了过去。
顾熙月两步并做三步,急忙走到她身边,放下篮子,想要伸手去搀扶她:“你怎么了?”
那女人有气无力的半睁了眼睛,虚弱道:“你,你有吃的吗?”
听她这么一问,顾熙月立即从篮子里翻出了一张干馍馍。她刚一拿出来,就被那女人一把抢走,猛个劲的飞速的往嘴里塞。顾熙月怕她噎到,又把给自己的水囊递给了她。自从上次赤赢把自己的水让给她喝后,她也不嫌麻烦,每天准备三个水囊放进送饭的篮子里,一个给耶华,一个给赤赢,最后一个留在自己在来回的路上喝。
那女人接过水囊,灌了多半壶才停下来,哑着嗓子,道:“谢谢你。”
顾熙月试探着问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女人摇摇头,脸上挂着忧愁:“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顾熙月又好心的塞了一个干馍馍给她,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在哪,需不需要我去找村子里的人来帮忙?”
那女人摇摇头,说:“不用,我一会儿就走,你别惊动村子里……我怕……”
她忽然抱着双臂,蓦然大哭,浑身发抖,身体控制不住的颤了起来。
顾熙月被她吓了一跳,忙着安抚她:“别怕,别怕,怎么了?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他们打我,他们骂我……我不要回去,我要逃走……”
顾熙月傻眼了,她现在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女人自己哭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神情也恢复了正常。她不好意思抬头,低着头闷声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萦竟他日再来相报。”说完,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
顾熙月不放心她,又从篮子里掏了两张干馍馍,和她的水囊一起都塞给了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问她:“你一个人要去哪儿?”
“实不相瞒,我是从夫家逃出来的,我要回娘家。”萦竟泫然欲泣,模样楚楚可怜。
顾熙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