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什么问题,在怀墨染那警告的目光下,欺霜选择了保留。她是女人,虽然她还从未爱过谁,可是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被心爱的男人误会、不理解、甚至掐住脖子,那该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夜四见欺霜保留了后面的话,刚要开口解释,却被良辰一记眼尾生生止住。他心道,主子,对不起了,庄主既然已经恢复了,那我们也没道理帮您不帮她,毕竟,您是错的。
而奔雷擎风三人相视一眼,第一次同样默契的选择了隐瞒百里邺恒。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日,他们将主子当成了“敌人”,因为他们深知,怀墨染和南宫潇,谁才是真正的红颜祸水。
百里邺恒凝眉,一脸疑惑的望着欺霜,他自然知道,那所谓的“一些问题”一定没有那么简单,而从他们几个人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情他们都知道。可是,他们竟然全部选择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
想至此,百里邺恒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声道:“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无论是故意还是有意,怀墨染,你已经亲口承认,而你说的话,我都信,所以,今日,你莫要想踏出这个房间半步!”
怀墨染冷哼一声,淡淡道:“我说什么,你都信?那如果我现在说,你的南宫潇根本就没疯,她只是担心自己当初与某个男人通.奸的事情被揭发,所以装成疯子来骗你,你会相信么?”
百里邺恒俊眉冷蹙,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潇潇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也没有像冷傲这样不知道分寸的爱慕者!”
冷傲面色一黑,咬牙道:“百里邺恒!你明知我与墨染已是兄妹,却还要说出这种话,难道在你眼中,墨染就是这样随便的女子么?”
百里邺恒自然没有这个意思,早在冷傲没有中蛊之前,他就说不过后者的一张伶牙俐齿,现下也只有磨牙的份。他指了指地上,桃夭的尸身,冷声道:“怀墨染,草菅人命的事情也是你做的,不是么?”
怀墨染却已经懒得和百里邺恒再废话,她微微摇头,淡淡道:“良辰美景,为本姑娘准备笔墨纸砚!”
良辰美景不知道她要作甚,却已经很快的将一切都准备好。而此时跪在地上的四大护法早已经目瞪口呆,因为,当怀墨染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百里邺恒摔在地上之后,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反而没有那么凝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好像除了百里邺恒依旧一脸阴沉,满身肃杀,素雪与南宫潇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之外,其他人的面色都恢复了正常。
这难道就是他们庄主的魅力么?欺霜有些钦佩的望向怀墨染,看到她此时如平常那般露出运筹帷幄,天下唯我独尊的表情,她突然便有些担心起百里邺恒。
这一次,错的彻底的主子,真的能招架得住庄主的“报复”么?
怀墨染瞄了一眼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旋即转身向前,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提起毛笔大笔一挥,两个大字赫然呈现在纸上。
良辰和美景早已经“啊”的惊叫出声,而红粉白却是拍着巴掌,一脸的欢欣鼓舞。
怀墨染在笑,她笑的那般明艳动人,那般自信洒脱,可是他们不知道,当她落款时,她的眼底还带了复杂的泪。
“百里邺恒,第一,我乃皇上亲封的护国第一夫人,你本就无资格审问我,第二,你查也不查桃夭的死因,便怀疑是我和我的人所做,我对你十分失望,第三,我怀墨染试问在做你的太子妃期间,为你除民害,入军营,杀敌军,与你扫奸贼,为你立雄威,同时将重紫山庄管理得当,从未做错一件事情,所以,你没有休我的资格。”
说至此,她顿了顿,将毛笔一丢,而后拿起宣纸来到此时面色阴沉的百里邺恒面前,继续高声道:“第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靠伤害南宫潇,而除掉一个劲敌,因为在我的眼中,是我的,谁抢也抢不走,不是我的,我留也留不住。可是,既然你一定要给她讨一个公道,那我便将这公道给你!”
怀墨染的声音陡然提高,这一刻,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后,他们看到她抬起右手,毫不留情的将那薄薄的一片宣纸拍到百里邺恒的脸上,银牙紧咬,语气坚定道:“那便是这最后一条,你花心,治家不严,你是非不分,你愚昧,你肤浅,所以,今日我怀墨染便休了你这无德无能的夫君!成全你与这个疯子,白头偕老,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