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
他霸道地一抬腿,站在了秦无衣和那小御厨面前,挡住了两个人“眉来眼去”眼送秋波。他愈发带着英气的剑眉皱起,不发一言,但紧抿的唇却显示着他此刻心里很不爽。
然而神经大条的秦无衣哪里意识到人家已经“吃醋”了,伸手意欲拨开黎湛:“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然而黎湛却似一座山似的挡在面前,任由秦无衣如何使劲都没办法将他挪开。
众御厨虽然热火朝天地忙着,但都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这会儿都朝这里看过来--当然是用余光,明目张胆?这可是黎湛,不是别人。
秦无衣扬扬眉,不让是吧?她绕开不就好了?秦无衣往边上挪了一步,只是这回黎湛倒没有再挡上去,而是朝身后一挥手,早就看到一切的赵常山立即会意,点点头出去。
秦无衣才不知道这俩主仆闹哪样,仍旧很是细心地观察着这些御厨的动作。
不多时,一个小厮飞快地跑进来,十分慌张地对着阜老御厨,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喘了口气,这才道:“阜师傅,今儿个馥太后的头疼病又犯了,说是不大想吃那些口味太重的东西,清淡些就好了。”
阜老御厨一听,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已经为馥太后做好的红烧狮子头--正月十六,虽说已经过了年,但还是饭菜丰盛的时候,是以御膳房早就根据馥太后身边人的吩咐做了花样繁多的菜式,且都是重口味,现下忽然要求做些清淡的菜,这恐怕,时间不够……
御厨们一时间都看向阜康,毕竟这宫中人都知道,天黎后宫最难伺候的两个太后,一个馥太后,一个耶律太后。而馥太后对于吃食,是顶挑剔的。
这大正月里要清淡的菜肴?却又要顾着皇家的颜面不是?毕竟今日馥太后似乎还请了几位宫嫔过去用膳,其中就有馥修仪。难道让馥修仪跟着馥太后吃清淡的?
所以换句话说,馥太后这顿“清淡”,既要吃着清淡,又要面上好看。
阜老御厨看着买回来的大鱼大肉,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没决定究竟要做什么。眼看用膳时间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及时将饭菜送到馥太后的桌上,这恐怕就大大地麻烦了。
馥太后宫中,馥修仪早早地便到了。她今日穿着一身色的宫装,梳着灵巧的灵蛇髻,头上簪着特意从御花园梅林里采来的花,将她粉扑扑的笑脸衬托得越发青春可人。
“萱儿,你来了?”馥太后命人将紫貂皮的靠枕取了,拉了馥修仪上炕坐下。
“哎哟这孩子,手怎么这么冰凉?”馥修仪的手将馥太后的手冰了一冰,馥太后不免皱起细眉。
“不打紧的姑妈,儿臣不过才走了一路过来,许是被风吹的。您可没见呢,咱们御花园里的花开得可灿烂了,红艳艳的一片片呢,”馥修仪笑着道,一张温婉的小脸一笑便露出满嘴整齐的小白牙,“姑妈要是有空,儿臣愿意陪姑妈出去走一走。”
馥太后也注意到馥修仪头上的红花,难得笑了一笑,勾了勾她的鼻子:“就你淘气,都身为宫妃了,还是同儿时一样贪玩儿,叫哀家怎么说你。”
“可不么,”馥太后身边的姑姑这时候碰了热茶上来,眼见馥太后今日开心,便道,“馥修仪天真烂漫,太后就是看中馥修仪这点,才巴巴地向馥将军求了馥修仪来。在这宫里,太后也有个说话儿的人不是?”
馥修仪皱着小鼻子,歪进馥太后的怀里撒娇道:“姑妈--也就您对萱儿最好了。您对萱儿的好啊,萱儿可都记着呐。”
说到这儿,馥修仪似乎想起什么来,忽然道;“姑妈,您可还记得雪玉么?”
“雪玉?”馥太后皱着眉头,好像想不起来这是个什么人物,倒是一旁的姑姑“嘶”了一声道:“馥修仪说的可是当初宁愿做个御膳房的小侍女也不愿跟着先王的那个雪玉?”
“是呀,”馥修仪从馥太后的怀里起来,抬头眨了眨,“我可听说她的名字都是先王给取的?”
算起来馥修仪的年纪还不比雪玉的大,进宫也不比那雪玉早。雪玉七岁进宫,至今十年左右,而馥修仪则是黎湛登基后才进的宫,至今不过三年--换句话说,雪玉到御膳房好多年后,馥修仪才进的宫,所以对这个雪玉也只是听说而已。
“你怎么提起她来了?”想到那个丫头,馥太后的脸色又变得冷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那个小丫头,自打第一次见面,她就不喜欢,一张脸蛋儿假装清纯,实则眸光闪烁充满算计。要不是看她进了御膳房之后也还安守本分,她早就想法子除了她。
“儿臣方才听说她被人打了,打得面目全非,现在到耶律太后那里告状来着。”馥修仪状似天真地提起耶律太后。
果不其然,馥太后的脸色愈发充满冰雪。
☆、第一百零二章 雪玉的局(一轮pk强势求收)
耶律太后的宫里,听完雪玉添油加醋地叙述完被打的过程以后,原本慈祥的面容渐渐地变得比馥太后的脸色还要难看。
她用她那有些的大手掌猛拍了一下包了金子的凤座扶手:“这秦俭是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是个秦国的公主,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么!她不过是就是个不受宠的王后的媵侍而已,以为被大王召幸两晚,便能得到永远的荣耀不成!还是太天真了!”
在她一旁站着继任连姑姑位置的耶律太后的另一个陪嫁霍姑姑,这时候也扭了脸接话道:“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