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惊讶就忘了,多谢妈妈提点。”谢璇含笑。
翰墨厅内,四角的鎏金铜制香炉之内瑞兽吐香,韩玠端端正正的坐在客位,手边是溢着清香的茶杯。他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跟着已封了个低等品级的长随荣安,厅门之外有两位侍从守候——韩玠今日前来,并未带仪仗,就连外头那俩侍卫都是长史的苦口婆心劝说下带上的。
谢老太爷和谢缜陪坐在旁,正在说着客套话。
昨日韩玠封信王,韩遂封靖宁公,韩采衣封县主,接连三个消息砸得谢老太爷懵了好半天,经了昨晚一宿的翻覆难眠,到此时算是缓过来了。他是国公之位,虽不及王爷尊贵,算起来也是超品的家底,加上年纪摆在那里,应付起韩玠来倒也不吃力。
厅中一派客气融洽,等谢璇踏进门去的时候,韩玠便站起身来。
他身上穿的还是从前的沉香色暗纹锦衣,除了腰间新添的绶带佩饰之外,倒没有太多彰示王爷身份的东西。这一两个月间的风波似乎对他全无影响,挺拔的身姿站在桌边,就着后头摆设的方鼎,愈见劲瘦。
“拜见信王殿下。”谢璇想要按着大礼下拜,却被韩玠扶住了。
“还是和从前一样称呼。”他松开谢璇的手臂,后退了半步,“特意叫你过来,是为了采衣的事。她最近心绪欠佳,总是郁郁寡欢,想请你过去劝解一些。老太爷已经首肯。”
谢璇不疑有他,看向谢老太爷,就见老人家颔首道:“既然是县主的事情,就去吧。”
韩玠也不多逗留,带着谢璇出门去了。
他近来行事低调,并未堂而皇之的骑马,只是选了辆宽大的马车乘坐。
谢璇跟着他到了车边,猛然就想起上次的事情来,就有些犹疑。韩玠见她停了脚步,低头道:“怎么?”
谢璇稍稍戒备的掀帘瞧了瞧车内,“要不单独乘一辆?”
“放心。”他压低了声音,“我不乱来。”
后头还站着送客至门口的谢老太爷和谢缜,那两位对于韩玠如今的身份毕竟是敬畏的,谢璇不敢表现太明显,只好道:“殿下先请。”
韩玠躬身入内,随即转身扶着谢璇的手臂,等她踩着矮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