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星泡了个舒坦,把自己的那盆洗脚水放在了门边,蒋瑶笙的那盆放在了窗下。
她打了个呵欠,吹灭了油灯道:“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什么年纪有什么年纪的烦恼,就算她现在告诉蒋瑶笙,别急,时间会解决一切的。
说不定,蒋瑶笙还以为她在敷衍呢!
那是一句实话,也是一句废话,听起来空泛又心酸。
当下没法解决的事情,除了交给时间,便只能交给命运了。
她们能做的只有一件,努力地将事情的发展方向扭正到她们想要的地方。
躺下了之后,徐昭星想了想,还是道:“我猜,或许那姜高良很快也会离开长安。”
“那他会去哪儿?”
“回家。”
蒋瑶笙便又不吭气了,他回了家,她去了洛阳,此生估计难有再见的时候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十余匹快马出了长安。
等那沉重的城门“咣”的一声合上,马儿便嘶鸣着向前飞奔着。
一个白衣的少年追着一个玄衣的男人,道:“爹,咱们还会回来吗?”
“会。”玄衣的男人斩钉截铁地道。
只是谁也不知,他们会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再回到这个地方。
或者是率兵十万,或者是押解回京,也说不定呢!
马蹄的声音并没有飘出去很远,“踏踏踏”,时候就快到了。
——
白日里累,只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夜间睡的香。失眠那个病,自从出了长安,便不药而愈了。
临出发之前,徐昭星在屋里看了她带来的地图。
那地图应当是蒋福手绘的,虽比不上后世的精准,但好歹能够看的懂。
按照地图所标,她们已经走了一多半。
争取今日多走个十来里路,看能不能在日落前赶到峡州。
徐昭星小心翼翼地将地图收在了包袱里,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