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星不觉有诈,就是打心眼儿里讨厌她,看都不愿意看她便道:“回去了。”
又一转脸,明显不想再和她搭话。那余氏,还真是唯恐不乱,宴席的排位,偏偏将她和洪氏排在了一起。
洪氏恨的握紧了手帕,可转而她便高兴了,只因她下定了决心要让二房变成笑话。
未嫁的姑娘扮作丫头与外男私会,原来藏书房就是这么个藏污的地方,她倒要瞧瞧那母女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另一边,说蒋瑶笙到了藏书房。
这时,姜高良抱着借来的书獾牧雇だ铮瞧了已有半个时辰的功夫。
藏书房里的桌案,就是供太学生伏案看书用的,也可以在外头,只要不踏出藏书房的地界儿就行了。
獾牧雇と面环水,姜高良就喜欢这儿的清净自在。
在蒋瑶笙的眼里,他总是与那些人不一样。
即使是一样在看书,她也觉得那些人不如他专心。
她几次立在他的跟前,他都不动不语。
有一次,她生了气,故意立到了与他同来的牢元勋跟前,那人一直同她搭话,她原本不想理,为了刺激他,她与牢元勋说了整整半日的话,他竟还是不动不语。
这一回,蒋瑶笙下定了决心,连雪刹都没带,自己掂了装满饺子的食盒,缓步走向他。
这些日子,她总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不曾见过她的样貌……
余氏的娘家嫂子方氏,也就是余良策的娘,最近有一大喜。
已经有了孙子的她,咳咳,四十好几的高龄,又怀上了身孕。
日子还有些浅,闹口却甚是凶猛。
宴席将开,她不过吃了一筷子开胃小菜,不想,胃里便一阵翻搅,实在受不住,只能离了席。
一出门,便有一个丫头同她道:“余夫人,三夫人让奴婢带您走一走,透下气。”
方氏心想,她这小姑子办起事来,倒是越发周全,点了点头,压根儿没觉出异常来。
直到那丫头带着她七转八转,远远的瞧见了一处凉亭,凉亭里还有一男一女,紧接着那丫头惊呼出了声音:“啊,三姑娘……”
想那方氏只见过蒋瑶笙一面,离的又那么远,那丫头不叫,她根本不可能看清。
可,这还真是瞌睡来了便有人给递枕头。
方氏对蒋家三姑娘的怒气,并非一天两天形成的。
原先她是被鬼迷住了心想着蒋家二房的金银,后来发现自个的儿子总是因为这个蒋家三姑娘的事情与自己生气,她便醒悟了,儿媳妇还是得要好拿捏的才行。
前几日,她想给儿子定下自己娘家的侄女,谁知,儿子因此生了气,还搬去了太学住。
这下好,说不定就能解了她的心病。
嘿,瞬间就不恶心了。
她二话没说,带着丫头往回走。
还得走快点才行,深怕宴席结束,撞不见那蒋家的二夫人。
宴席确已结束,已有宾客先后离去。
徐昭星早就想走,却被洪氏绊住了脚。
洪氏缠着她说来说去,她原本正奇怪着,就瞧见余氏的娘家嫂子气冲冲地进了门。
余氏瞧出了不对劲,问道:“嫂嫂怎么了?可是有谁冲撞了你?”
方氏对着徐昭星哼了一声,才道:“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想要赶快洗一洗眼睛。”
洪氏抿嘴偷乐,唯恐天下不乱,插口问:“余夫人此话怎讲?”
方氏又哼了一声:“你既问了,我便直说。先说明,这话我说出来都觉的臊的慌。我方才在外透气,撞见了和外男私会的蒋家三姑娘。”
洪氏“惊”问:“余夫人可曾看清?”
“自然。”方氏一口咬定。
洪氏拉了脸道:“若当真如余夫人所讲,我相信二弟妹定不会轻饶……”
事已至此,徐昭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肯定不会说她女儿和外男见面,就是她让的。
只是极其淡定地问那方氏:“余夫人是在那儿看见的我家瑶笙?”
方氏道:“在一处凉亭里。”
徐昭星想了想藏书房的地势,已经心知肚明,淡笑道:“可是我福星湖中央的凉亭?”
“是。”
徐昭星又一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夫人见过我家瑶笙,一次还是两次?”
“一次,令爱生的如您一样貌美,不止男子,就是我这个妇人,也对她影响极深。”方氏不无讽刺地道。
“余夫人真是好眼力,隔着半个福星湖都能瞧出来那与外男私会的是我家瑶笙,而且,夫人只见过她一次,我这个做娘的与她日日相见,自问也没有那么好的目力,相隔那么远,还能认出来呢。”
在座的都知道福星湖有多大。
徐昭星此话一出,已有人窃窃私语,胆子大的,还有人对着方氏指指点点。
方氏的面上一红,急道:“也不是我认出来的,是你们府上的丫头说那凉亭里的就是蒋三姑娘。”
方氏可不傻,这时候甩锅,有两个意义。一,认出人来的不是她,该找谁找谁去;二,那徐氏不是说她只见过蒋瑶笙一面,那蒋府的丫头自然不止见过蒋瑶笙一回。
丫头就更好办了。徐昭星道:“不知是哪个丫头,夫人可叫她出来,待我问个清楚明白。”
方氏找了一圈,在门口看见了缩头缩脑的明娟,一指道:“就是她。”
这个时候,别说是徐昭星了,就连余氏也明白了。
敢情,大房在借着她女儿的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