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萍素苍白着脸,脂粉未施,歪在临窗大炕上,闻言便道:“快让她进来。”
似玉三步半做两步的进来,把让她哥打听来的消息一一道来。
“杨小雀被打得半死,什么都不肯说,后来闪护卫来了,带走了童太医,杨小雀则被西路前院大庆和铁桥带走了,童太医和杨小雀走了以后就没有消息,童太医家里的人来找过,可却没见出去,也不知去了哪里。”
“王爷身边的仇虎和钱勇昨天回来了,把中路的人一个个地带到屋子里面过堂,这会儿才过了一半,听我哥说东路那边的人也要过堂,已经把几道门全都关了,中路和东路的人,连同长史,谁也不准离开王府。”
“我哥说看到有穿飞鱼服的人进了中路。”
“刚才我回来时,看到以前在王妃身边,如今在董大爷那里的双喜,拿着十七爷的名帖出去了。”
似玉的话如同狂风,吹得施萍素面如土色。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仇虎和钱勇的名字,既然他们是王爷身边的,那就是王爷已经得了消息,派了自己手下的人提前回来了。
至于闪护卫,她是知道的,那是从小侍候王爷的闪辰,他很少来王府,想不到竟然让他出面了。
穿飞鱼服的,那就是锦衣卫了,让锦衣卫进王府,不知这里宫里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或者是金玲珑?
金玲珑能用山楂糕摆了自己一道,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金玲珑现在没有找她麻烦,想来是不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招惹罪孽吧。
至于那些带走就没有回来的人,想来也是如此。
怕血光冲撞了腹中胎儿,等到瓜熟蒂落再做打算。
中路和东路的人要一一过堂,查完这两路的人,那就要查西路了。
施萍素忽然发现,陈枫还能去求陈嫔,还能去求嫁进金家的胞姐,而她,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陈枫甚至还能去求王爷。
可王爷似乎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
她现在就是想去玲珑面前讨好,给自己开脱,都是没有机会了。
自从那天之后,她便没有见到玲珑。
施萍素越想越惊,当天夜里便病倒了。
不久,永济寺里的智觉大师收到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他那无可挑剔的眉眼就皱了起来。
那个小祸害竟然大言不惭地让他这位出家人,到睿王府里走上一趟。
自从出家之后,智觉大师十多年没有沾染红尘了。
但他思索片刻,还是去了睿王府。
玲珑别人可以不见,智觉大师来访是一定要见的。
智觉大师念了一会儿佛经,又赠她几卷经书,又赠了一枚亲自开光的桃木平安牌,临走时不忘叮嘱:“贫僧即日便要闭关,十二回京之后,就不要去寺中了。”
直到智觉大师走后好半天,玲珑都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智觉大师为何要亲自来看望她,又是念经又是给东西的,这位美得超凡脱俗的和尚皇叔什么时候这样接地气了?
还有,他为何还要叮嘱,不让颜栩去他那里啊?
颜栩怎么他了?
当侄儿的去看望叔叔,有过错吗?
玲珑当然不会知道,颜栩在永济寺里惹下的那些麻烦,她当然更没想到,不染尘埃的智觉大师已经被他那个俗世侄儿给偷怕了,不但偷,还要明着索要,反正不管他舍得舍不得,那小子都能给偷走。
他宁可来红尘走一趟,给颜栩的老婆孩子念经压惊,他也不想再招惹那小子了。
也不知是智觉大师法力无边,还是玲珑的心理作用,自从智觉大师来过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便好多了,脉像平稳,能吃能睡,就连尹医正也放下心来。
又过了半个月,怀相终于稳定了,这才报到靖文帝那里。
靖文帝大喜,赏赐了一柄玉如意。
玲珑在后宅里,对于中路和东路发生的事,全都没有过问。
琳琅已是五六个月的身孕,却还是常来她这里。有一天璇玑也来了,说起梅姨娘,玲珑这才想起她收了二万两银子的事。
她抚额,银子收了,接下来的事怎么处置呢?
把那个孩子记在母亲名下,那万万不行。
除非去母留子,可若是别的妾室也就罢了,梅姨娘还在当丫鬟的时候,对她还不错。
玲珑想了想,决定还是当面说清楚。
玲珑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璇玑和琳琅便说起京城里新近时兴的衣裳款式,和刚流行的倾云髻。
玲珑有了兴趣,叫了浣翠按照琳琅说的给她梳头,琳琅就问:“咦,以前给你梳头的那个漂亮丫头呢?”
她说的是美景。
玲珑随口道:“王爷去福建,让她跟着服侍。”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颜栩挑三捡四,除了浮苏,就只让美景给他梳头,就连玲珑梳的头发他也不满意。
既然如此,玲珑当然要让美景跟着他了。
璇玑和琳琅互望一眼,琳琅就想起她曾经叮嘱过玲珑的事,急急问道:“你这是要抬她当通房吗?”
玲珑嘻嘻地笑:“你想多了,王爷……王爷不会碰她的。”
琳琅无奈地看着玲珑,真是一孕傻三年,怎么就笨成这样了?
王爷不会碰她?那个梳头丫鬟美成那样,王爷不碰才怪?
海棠是去年出嫁的,得知玲珑有了喜脉,也来探望,玲珑在采薇小筑里见她,这才知道她也有了身子。
海棠给玲珑亲手做了几双鞋袜,玲珑很高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