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拿了亵裤出来,正遇到陪着御医来给颜栩换药的浮苏。
“小顺子,殿下昨晚睡得好吗?咦,你手里拿的什么?怎么还藏起来?”
虽说小顺子五岁就净身当了小太监,可他也知道殿下亵裤上那湿漉漉的东西是什么。殿下既然让他去洗,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所以看到浮苏,他果断把亵裤藏到背后。
“浮苏姑姑,没啥没啥,就是殿下换下来的贴身衣裳,男女有别,您还是别看了。”
浮苏嗔怪地白他一眼:“你这小子学得越来越油嘴滑舌,我才懒得看呢,你快送去浣衣房吧。”
早有小太监撩了松青色的夹棉帘子。请了御医和浮苏进去。颜栩穿着中衣,坐在炕上,小太监端着铜盆正在服侍洗漱。
御医见了礼便垂手站在一边候着,待到小太监退下去,跟在浮苏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手脚麻利地在炕桌上摆了西洋雕花镜,浮苏脱鞋上炕,跪在颜栩身后。拆了略显凌乱的发髻。再从剔红花鸟纹的妆盒里拿了牙梳,轻手轻脚给他梳理头发。
颜栩不耐烦:“我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整日都在炕上。人都快要发霉了。”
浮苏笑道:“您这才在炕上待了两日而已,等下让童御医给您看看,或许再过两日就能下地了呢。”
颜栩不以为然,这点小伤算什么。若是在福建,缝了伤口睡上一觉。第二天依然生龙活虎,回到京城就不一样了,他就变成精贵瓷器了。若是告诉他们,徒儿最初是找的兽医给他疗伤的。这帮家伙还不吓个半死。
想到徒儿,他忍不住又扭头看看窗外,太阳升得更高了。肯定是不会下雨的,更不会打雷。
御医给他换了药。又请了平安脉,依然叮嘱他这几日不要下地。
好吧,殿下流了那么多的血,当然要好好调养,稳妥起见,就让他老人家吃了睡,睡了吃。
御医刚走,小顺子就进来了:“殿下,永华宫来人了,皇后娘娘宣您明日进宫。”
颜栩皱眉,近来他非但没闯祸,反而吃亏受了伤,母后又召他进宫做什么?
他问浮苏:“顾锦之的伤好了吗?”
自从上次因为暴揍顾锦之,被母后叫过去闹得不欢而散之后,他也就是过年和元宵节才进过宫,但包括年前的祭天,这都是集体活动,母后忙着召见那些命妇,也没有空闲单独见他,就连父皇也没再搭理他。
听他问起顾锦之,浮苏抚额,心想那位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若是还在床上躺着,您哪能安安稳稳的,就是那几位皇子妃的鼻涕眼泪也能把您淹了。
“年前在天坛祭天时,顾世子便去了,您和他还打了照面,他还没来得及给您行礼,您就走了。”
颜栩嗯了一声,看来揍得还是太轻了,居然好得这么快。
这个顾锦之,竟敢在荒郊野外和他的徒儿勾三搭四,如果不是自家徒儿有轻功跑得快,说不定就让那厮占了便宜。
那日在清觉山庄,颜栩知道这事后气得火冒三丈。顾锦之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当然也是自家徒儿的长辈,竟然如此不知检点,还想当他的女婿,真是该打!
他当即便让花雕去金家庄子连哄带骗,次日一早让金家马车跟在他们身后,不动声色便带了徒儿回了京城,免得他不在时,徒儿被顾锦之骗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一刻他才体会到那些有女儿的人家多么操心,小球还不是他亲生的,只是徒弟而已。
所以说,有个女徒弟真是一件倒霉的事。
当然,十二皇子的仪仗刚刚离开西岭,他留下的二十多人便和顾锦之交上手了,顾锦之也是个练家子,可身边只带了七八个人,最终还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徒儿的那张脸。已经睡醒好半天了,这张脸没有变得模糊,依然清皙。
莫非自己的病好了?
他又试着回忆父皇和母后的脸,无奈,还是一片模糊。
他看向浮苏,他知道这是浮苏,因为服侍他梳头的人肯定是浮苏。浮苏身边还站着两个小丫头,他仔仔细细盯着她们三个人三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得出结论,这三个人长得差不多,只是浮苏的衣著打扮和另外两个不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她们穿成一样的衣裳,他认不出哪个是浮苏。
但是徒儿呢?他根本不用努力去想,徒儿的脸也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她五官精致,皮肤吹弹得破,好像以前他也认不出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记住她的脸了?
是那次她来了月事从房上摔下来,他把她一直抱进屋里?还是那夜他醒来时,看到自己抓着他的手,而她睡得正香?
好像就是那次吧,趁她睡觉,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夜里梦到的,也是她闭着眼睛熟睡的模样。
“她我是说小球,这两日有没有找过我?”他讪讪地问道。
浮苏愣了愣,殿下这是怎么了,就在殿下回来的当天,闪辰就派人守住了浚仪街的宅子,小球若是去过,闪辰肯定会发现,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小球那么机灵的孩子,暂时是不会再去那里了。
小球不去浚仪街,还能到哪里找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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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搬家
“小球是大家闺秀,白天里不能出门,这阵子晚上又不安宁,她不方便出来找您。”浮苏腹诽,殿下您不是早就计划这个月就让我搬到浚仪街,督促小球的武功了吗?知道小球是女的之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