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氏笑道:“这屋子都快一个月没有住人了,冷的很,这几个炉子从昨天晚上点的,就是为了暖一暖屋子,冬阳,赶紧叫人撤两个炭炉去。”
村儿和凌风自去收拾东西,凌柱和章佳氏坐了下来,海澜笑着给父母敬了茶,凌柱接过来喝了两口,就把身边的下人都撵了出去,期期艾艾的对女儿说道:“海澜,最近十四阿哥总来找你,阿玛实在推脱不过,就告诉他你在城外修养……”
提起这事儿海澜忍不住怒火中烧,可是对面的是父母,海澜又发不得火,便冷言道:“阿玛,您一个女儿到底想要许配几家?”
凌柱红了脸“海澜,阿玛也为难啊,调令直接到了阿玛的手上,没有阿玛说不的权利呀,除非阿玛辞官不做……”
海澜听了诧异,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章佳氏说道:“辞官不做就辞官不做,还能怎么着?咱们女儿有的是赚钱的办法,有了钱谁还敢欺负咱们不成?好歹咱们钮钴録家也是孝昭仁皇后的娘家!”
凌柱一拍桌子,“你胡说八道什么!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还真不假,你以为就你疼爱女儿吗?我这个做阿玛的也希望女儿能找一个好人家。可是女儿现在已经入了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眼,我若是辞官不做,人家更无所顾忌了,到时候恐怕女儿连格格也做不上了,只能做人家的侍妾!”这话说完,凌柱气得脸红脖子粗。
章佳氏想想也是,可是还是有些不服气,问道:“老爷说的倒是在理,那四贝勒那里又怎么办?四贝勒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咱们海澜,那可是用了心的,到时候外一他娶不上,怎么会善罢甘休?再说了,这次海澜的命都是四贝勒救的,咱们拿什么去回报人家?这也不是做人的道理!”
凌柱叹了口气,随即强笑道:“好了,其实这事儿也怨不得咱们,海澜再看到四阿哥时跟他好好说说,这结果实在不是咱们愿意的。将来……一切还不是都得听皇上的旨意?就看十四阿哥和四阿哥谁的手腕多,咱们也实在无能为力。”
章佳氏忍不住又开始在一旁抹眼泪,“海澜,额娘和你阿玛为了这事儿天天揪心,都是咱们没能为,这次弄不好两个阿哥都一起都得罪了,海澜就算嫁过去也会不受待见,还有咱们香澜,她若是知道了十四阿哥根本对她无意,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这可如何是好?”
凌柱叹气道:“好了好了,海澜身子刚好,咱们就别跟她说这些烦恼事儿了。说来说去都怪阿玛官职低微,一个小小的四品官,还能怎么办?任谁都能踩上一脚。”
海澜一旁听着,心里不是个滋味,凌柱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四品官若是外放到地方,还能有些权势,可是在这京里,这样的小官多如过江之卿,在两个皇子的积压下,也确实难做。
海澜把心底里对凌柱的怨怼抛却,劝慰道:“阿玛、额娘,不要吵了,事到如今,就像阿玛说的,已经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今儿可是大年三十,应该高高兴兴的,家里又要祭祖,又要准备年夜饭,阿玛额娘快去忙吧,女儿先去看望老太太。”
送走了凌柱夫妇,海澜由村儿陪着直奔听雨轩,村儿看见海澜沉默不语,担心的问道:“格格,你没关系吧?”
海澜笑了笑“我能有什么关系,你听说了什么?”
“奴婢听说……听说老爷又要升官了,还是走的十四阿哥的门路……”
海澜一愣,随即道:“这都是谁说的?这种事儿也能随便瞎传吗?额娘也不管一管。”
村儿担忧道:“谁说不是呢,咱们院子里的几个三等的小丫鬟说,亲耳听见二格格身边的焕儿说的,说不定就是她在二格格那儿听说的。”
海澜点点头,再没有说什么,村儿看见海澜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说道:“格格,你都不担心吗?昨天十四阿哥亲自跑到城外去找格格……您说十四阿哥他,到底喜欢谁呀?奴婢怎么看他好像对格格挺用心思的啊?”
海澜“哧”的一声笑“村儿,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你喜欢他们哪个?”
村儿红了脸“格格,您知道村儿长得丑,根本不可能做姑爷的屋里人,还拿这个来打趣奴婢。奴婢可是一心替格格着急的……难道格格就没有特别的喜欢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