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坐了起来,他也缩下了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就这么斜斜的叼着那支男士烟在他十步之遥的距离看着他。
她说:“沈谦,我们离婚吧!”
她又说:“沈谦,你等着坐牢吧!”
声音是咬着烟发出的,冷冷冰冰中又有些含含糊糊。
沈谦扬头看着她,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无声流泪的看着叼着烟的女人。
关慈恩取下烟夹在指尖,上前几步,她弯下了腰,用一种无法言说的娇媚的声音对着他吐气——“沈谦,你等着……”
话音都未落下,她飞速的转了身,大颗大颗的泪水无声的从眼渠中滑出,顺着脸颊滑到下颌,再直坠落到她的裙摆或是地毯上。
她光着脚,逃似的冲去了房门口,几番拨弄,她却始终打不开门。
她把头狠狠的撞向实木门上。
沈谦颓然的过来了,她胡乱的将烟叼起,垂眸看着他从她身后伸过来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门把上,轻而易举的将门打开了。
她迈出了房门,没有回头,举步维艰却又极其坚持的一步一步走下了楼。
她不敢再作任何的停留,她在玄关时,不经意看着那双白天沈谦亲自单膝跪地为她穿上的那双婚鞋,她骤然捂紧了嘴唇,肩膀急剧的颤抖,泪水更是涌得更多掉落得更快。
在她拉开别墅大门那一瞬,她听到了终生都不能忘的,悲恸凄凄然,沉抑得让人想要回头奔去的封死的一声疾呼:“关慈恩……”
她松开捂住嘴唇的手,终是痛哭着出了别墅大门。
沈谦靠着门框慢慢的滑在地上,黑亮的双眸直直凝盯着楼梯口。
眼睛空洞,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