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也付出了代价啊!”徐丹儿毫不畏惧地对视回去,“我们母女,名为你的妹妹和外甥女。但实际上,我们什么时候享受过亲戚的待遇!”
“在你眼中,我和娘亲不过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两条狗!纵使我给你出过那么多赚钱的点子,也实实在在让你得了实惠,但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想骂的时候骂,想打的时候打。”
徐丹儿冷笑一声:“荷风院的下人们表面上称我一声表小姐,但实际在他们心中,我恐怕连你身边的轻歌曼舞都不如!”
“我是你长辈,是你姨母,打骂你两句有什么不应该!更何况,如果不是我,你和你娘早饿死了!”柴氏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对待徐丹儿的态度有什么过错,“你娘当年自己任性,嫁给穷书生,如今人财两空。如果不是我收留你们,你们就是那破庙里的乞儿!”
“就你身份,如果卖身做婢子,确实当不上轻歌曼舞这样的一等丫鬟。”柴氏想到徐丹儿害自己沦落到如今地步,嘴上便愈发刻薄起来。只觉得,让徐丹儿能难受一分,她自己就会好受一分。
徐丹儿的脸色确实一白,眼中也出现了受伤的神色。但很快,她就反击回去:“就像姨母说的,丹儿和娘亲原本就什么都不是,再差也就是被打回原形。只是可惜了姨母您这堂堂苏府三夫人,丹儿今日瞧着,轻歌被苏老夫人请走了?”
“姨母,该不会所有事情都被苏老夫人已经知晓了吧?”徐丹儿勾起一抹笑意,“苏府看重名声,姨母这三夫人位置想是不长久了吧?”
柴氏再也无法忍耐,她抬高手,就要甩徐丹儿一个耳光。
徐丹儿却是牢牢箍住柴氏的手腕:“姨母,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承受你的欺辱?”
她压低了声音,把嘴挨到柴氏耳边:“姨母恐怕还不知道,燕红手中一直收着您的亲笔信的吧?”
“是你!”柴氏的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今日都是你的缘故,所以祖母才会知道我对京城所作的事情!你这个贱人!”
“哪有,姨母您分明是认为丹儿心善性柔。不然,你怎么会有胆子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徐丹儿后一句话陡然转厉,她攥着柴氏的手腕用力一推,将柴氏推到在地。
望着一脸惨白坐到地上的柴氏,徐丹儿并未就此罢手,她弯下腰掐住柴氏的下颚:“姨母,我可不是苏清浅那样的软性子。外甥女我信奉的一直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对我不仁,休怪我对你不义。”徐丹儿脸上显现出一种诡异的笑意。
柴氏顿觉后背有些发凉:“你、你还做了什么!你已经害得我失宠于祖母、失宠于夫君面前了。你还做了什么?”
徐丹儿将脸凑到柴氏面前:“姨母,您说,一个本就高攀了婆家的媳妇,因为犯了大错而被婆家嫌弃。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媳妇会怎么做?”
“我想,她一定会十分伤心、十分难过、十分彷徨。”徐丹儿将柴氏的脸缓缓掰向后院的方向,“于是,她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竟失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然后一把火点燃了这个院子。姨母,您说我讲的对不对?”
柴氏猛地向前一撞,将徐丹儿撞到在地上。她扑到徐丹儿面前,用双手掐住徐丹儿的脖颈:“你这贱人!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徐丹儿没有想到暴怒的柴氏力气竟这般大,她竟被对方完全制住。
徐丹儿想要开口,却因为脖颈被卡着,说话十分困难。她只能不断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乱挥。
“志行和志敏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你毁了他们,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经由时疫一事,柴氏已经对徐丹儿的心狠手辣再无半点怀疑。
“走水啦!”仆从慌乱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柴氏下意识回头去看,就被徐丹儿得了空隙。她用力把柴氏推开,迅速爬起来。
眼看柴氏又要疯癫般地逼近自己,徐丹儿连忙伸手挡住对方的步子:“没死。他们、都没死。”
徐丹儿喘口气后,便迅速把话说完:“你儿子都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死了你也绝对得不到什么好处。你两个儿子现在被我带到了其他地方,如果你不能帮我脱身,我便不会告诉你他们在哪里。”
柴氏原本是松了一口气,可听完徐丹儿的话,她尚未完全落回腹中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我没有想要你死。志行和志敏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别骗我了!方才轻歌被带走后,我想要走出荷风院便被拦住了。”徐丹儿其实也有些慌乱。她原本以为神医来了,研究出的药方又不是她前世得知的那一个,时疫之事怎么也不可能再扯上她。
可是轻歌被带走之后,又有人去了她存药材的后院,徐丹儿便知道事情败露了。虽然行动被拘在荷风院,可徐丹儿依然伺机让人把柴氏先前联合苏陌素做的事情,送到了苏老夫人面前。
她徐丹儿绝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前世,多少次面对苏蔓玖的嫡女身份,和得天独厚的父爱,她落在了下风。但最后,胜利的人,依然是她徐丹儿!
丫鬟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夫人,夫人,书房起火了!”
听到书房二字,徐丹儿脸色一变,却并没有做声。
“你和我一同去看看。”柴氏瞪向徐丹儿。
徐丹儿轻声笑道:“姨母在担心什么,我根本出不了荷风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