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她果然被三哥带坏了,这青天白日的老是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羞死了!
不过说来也怪,最近陈巘明显要比以前的时候更加喜欢亲近自己,不管有人没人老是爱抱着自己,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更要命的是手脚还老是乱放,弄得她浑身痒痒,所到之处就像是有毛茸茸的狗尾巴划过的感觉,浑身颤栗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煎熬。
她不知道别的夫妻是不是也这样,但那种感觉真的好微妙啊。明明是非常渴望和他在一起的,但真的这样亲昵的时候又有那么点惶恐。
清嘉苦恼极了,真害怕以后自己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这么一想,清嘉下午也无心做其他的事情了,跑到书房里翻起了她的那些个医术来,希望能在里面找到些蛛丝马迹。
悠闲舒适的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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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陈巘回京后第一次上朝,当他一身戎装站在大殿中间,听着皇帝的褒奖和赏赐的时候,表情并不如众人所想的那般春风得意。
“……擢升为大将军,封定国侯,户三千,赏金三万,田百亩,宝器若干。”
陈巘平静谢恩,众人侧目,眼中或羡慕或妒忌。果真是时势造英雄,纵观严朝数百年历史,还未曾有人这般年轻就走到这个地位的。
二十有五,不到而立,他就已经在屹立于朝堂之上,立足于武将之前,和权倾朝野的唐太师比并肩而立。
一,一武。
若真要较量,还真不知道是谁更位高权重一些。
如说内政,那自然是唐友年一手遮天,毕竟皇帝信,党羽众多,再加上这几年在朝中的苦心经营,其人又心机深沉,老谋深算,若说要翻云覆雨也是使得。
但谈军事,那陈巘已经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这些年来的不断征战已经让他在军中的地位牢不可破,西北,东南,平乱这几次战争已经让他将天下兵马都掌握了大半,朝中武将无一不以他马是瞻。
若说是盛世,那自然没有武将的用武之地,用不着他们冲锋上阵,带兵打仗,往白了说去不过是些吃闲饭的。只是如今天下还说不得安定,少不得他以后的用处,纵然是皇帝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这不,朝堂上的这些溢美之词,皇帝的言笑晏晏,众人的夸赞恭贺都不能让陈巘放在心上。
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
他懂,皇帝懂,众人都懂。
所以陈巘心中也十分明白,自己今日有多风光,说不得以后就会有多被动,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招惹眼球,徒惹嫉恨呢。
一场朝会,完美落幕。
毕后,陈巘单独求见皇帝。
御书房内。
皇帝对于他这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心情十分的复杂,从国家大局出,得将如此,夫复何求。有他在一日,便可保严朝一日安定。
但若要从皇权的稳固而言,他坐拥天下兵马,这就无疑是一把利剑,时时刻刻都悬在自己的咽喉之间,正所谓人心难测,难道他有朝一日不会功高盖主,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来。
这样的君臣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纵然是朝代更迭也依然存在的千古难题。
所以,自己不得不重用他又忍不住怀疑他,总需要时时刻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才能安心。
只是,陈巘实在太聪明,他暗中派去的人,要么是被他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了,要么便是被他不动声色的调开了,可见其手段不差,这就更让皇帝感到不安了。
如今他又来跟自己说什么?
“退婚——?”
皇帝眯着眼,目光锐利如刀,语气不善的很。
陈巘不慌不忙,倒是从容:“是,还请陛下成全。”
“呵,”皇帝冷笑一声:“君无戏言,爱卿莫不是要我收回成命?若是都如你这般要求,那君威何在?”
他的好将军啊,前朝才给了加官进爵,这转眼便又不满足,真以为自己劳苦功高便可以藐视皇威了么!?
陈巘早已有心理准备,道:“臣,不敢。”
态度倒是谦卑的很,但话却仍是分外坚定,让皇帝看了更加生气,嗤笑道:“不敢……我看爱卿的无惧无畏得很吶!”
“臣确有不得已的苦衷,”陈巘目光直视皇帝,眼神坦荡,甚是磊落,行了个礼,道:“陛下容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