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也轻轻点头,下一刻陈巘就已经丹田提气,运气轻功,只见足下在荷叶上轻点,动作快的清嘉几乎都看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下手,不过须臾,手中便多了几株开的正艳的荷花送到她的面前。
陈巘的轻功极好,脸色无异,气息平稳,笑容如这荷花般清雅。
清嘉心中羞涩,微微低下头,突然陈巘抬手在她鬓上一阵摸索,下意识的想要抬头却听得他低声道:“别动。”
原是他将一朵荷花嵌入了她的鬓上,霎时,娇花美人,相映成趣,极是动人。
今日她出来的急,只是简单的挽了发而已,发上除了一只碧玉簪子固定,其余首饰一应具无,一身轻盈薄柔的素色绣花纱衣将她窈窕的身子勾勒得十分诱人,说来也怪,她产后身子并无寻常妇人那般痴肥之态,三两个月便恢复了之前的形态,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更添风情。
如今戴上这一朵荷花,瞬间多了几分圣洁典雅之感,颇有几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让人不由觉得眼前一亮。
“喜欢么?”
陈巘问她,清嘉朝着池塘里望了望,不由朝他点点头:“喜欢……”
他送的,她怎会不喜欢。
全天下她最喜欢他了。
陈巘虽是极为宠爱妻子,但平素里事务繁忙,鲜少有时间做此情趣,偶然一次倒是勾起了清嘉的女儿情态来。
夫妻二人,静静相拥,甚是温馨。
只是不甘心被忽略的陈熙,引起父母注意失败,这边将化悲愤为力量,开始不留余力的搞破坏。
一双小手趁着父母不注意,一个劲儿的拉扯着面前他爹刚采来送给他娘的荷花。
辣手摧花,毫不手软。
不消一会儿,待到清嘉反应过来,那几株荷花早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茎干,地上雪白的花瓣散落一片,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可爱情态。
陈巘忍俊不禁,清嘉恼怒得抓住儿子的小爪子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儿子,你这般糟践东西,以后可怎么得了!”
陈熙咿咿呀呀才不管那些呢,看着他娘的眼神之中尽是满满的得意,哼,谁让你们不理我呀!
你们这对只顾着自己打情骂俏的父母,小孩子一样有权利选择不看你们秀恩爱的好吗!?
陈巘看着静美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一时也是恍神,今日叶修玉临走之前的话再次萦绕在耳际:
“……你先别向她透露什么,莫要吓着她了。”
是了,他们都悉心的爱护这同一个女人。
只要确保她不受到任何伤害,那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那又有什么重要呢。
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那就更没什么好介怀的了。
左右不过多了一个人如自己一般护着她罢了。
只要对她好那就够了。
况且,他也乐意有人能够对她好,不是以爱人和朋友的身份。
有些东西,她纵使从未得到亦或是在意,但他还是希望她能拥有得到,这跟需不需要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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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清嘉从东南回来,除去百日宴上那匆匆一聚,清嘉还没有来得及去宫里看看顾琰。
所以正好这天得空便递了折子说是想要进宫探望。
一来她想知道那一日顾琰为她圆谎是否开罪了皇帝,毕竟那天皇帝赔了夫人又折兵,饶是清嘉不懂朝堂政事但却也不知道皇帝对陆仪百般回护,想来应是十分不愿将其撤职的,纵使迫于压力,勉强为之,那也说不准事后会不会恼羞成怒,若是殃及池鱼,那岂不是糟糕。
二来她还是想亲自感谢之前顾琰的周全回护之情,若不是她那日的挺身而出,后面的事态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于情于理,她都欠了顾琰一个大大的人情。不知道顾琰之后处境怎样,她心中一直悬着,只有亲眼见到了才能安心。
折子递进去,很快便有了回应。
清嘉将府里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这便带着儿子进宫去了。
这边福延宫里,顾琰早早的就候着了,如往常一般还是准备了许多清嘉爱用的吃食。
清嘉这才刚踏进宫门,顾琰便迎了上来,伸手接过她怀里的陈熙,逗弄:“哎呀,本宫好久没有见到我们的小熙儿了呢,快来给本宫瞧瞧你娘究竟将你养成什么样了?”
清嘉闻言抿嘴轻笑,顾琰十分喜爱这个孩子,左右看了看,这才点头下了结论:“……这是要比上次长大了些。”
陈熙已经对顾琰不算陌生了,躺在她怀里,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穿戴华贵的女人,呵呵直笑。
顾琰抱着他亲了亲,转过身对清嘉说:“你这娘真是好福气,这孩子出落得这般标致好看,让人看了真想给你偷了去。”
陈熙是早产儿,所以清嘉一直很注重给他调养身子,好在孩子虽是先天不足,但后天倒也算争气,没出过什么大病,再加上能吃能睡,所以很快就赶上了同龄的孩子,倒也算是可爱的团子一枚。
顾琰将陈熙与自己的孩子一起放进了小床里,这才拉了清嘉的手两人进了内殿,屏退左右,想是许久没见应是有些体己话要讲。
“嘉嘉,这些日子没见,你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女人难产那便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即使幸运保下命来但也难免落下写什么病根,女子体弱阴虚,本就容易气血亏空,她刚出月子没多久便能有此恢复着实庆幸。
清嘉不知道,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