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血性的男人,哪个不希望功成名就,加官进爵呢。
他们是一无所有,身份地位的白身,一路走来,几多艰辛,这些陈巘都看在眼里,所以一直都十分的栽培他们,看着眼前这一群曾经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都已经功成名就,他心中也是无限欢喜的。
陈巘看着李达亢奋的表情,他握拳在他肩上不轻不重的击了一下,道:“这都是要有爵位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李达一看,果然自己的官服没弄好,这才厚着脸皮嘿嘿一笑:“今早起得急没注意……“
李林见了也是暗笑,调侃道:“我看你啊也是时候娶房媳妇儿管管你了,省得你整天胡天海地,不知道做什么。”
众人闻言均是哈哈一笑,李达脸皮倒是厚的很,丝毫不觉得难为情跟大家一起开玩笑根本没个下限。
欢乐的时光过得很快,早朝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们的皇帝陛下才姗姗来迟。
虽然这已经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了,但陈巘却是要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不耐烦,这昏君真是够了。
三呼万岁,皇帝入座。
只见他目光浑浊,步伐虚浮,脸色甚是糟糕,但整个人的情绪确呈现出隐隐的亢奋,这是一种极为不正常的表现。
陈巘发现,皇帝比他所见到的要瘦了很多,身体状况似乎不妙,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很快他就知道哪里奇怪了,皇帝坐在龙椅上,在这样重要的朝会上,他竟偶有语无伦次,神智混乱的情况出现。
再看周围众人似乎对此情景早就习以为常了,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思及此,陈巘的心不断的下沉。
虽说重要但却还是毫无新意,先是皇帝的慷慨陈词,表彰他们在此次战争中所立下的功劳,再是宣布圣旨,各自lùn_gōng行赏。
陈巘手下所有参与了这次战争的将领全部都官升一级,其中李达李林都拿了千户侯,其余的也全部都被升调至军中各部的重要位置上。
这份名单是陈巘提上去的,那么事情的结果自然是让他满意的。李林和李达的先前的位置也均由卫扬和孙忠亭接任。
这样一来,他在军中的核心集团再一次的荣升,他的地位也将再一次得到巩固。
李林和李达一直都跟在他身边自然要比旁人更懂他的心思,此后严朝估计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发生,那么便可以将他们放置于其余各处驻扎,面上是拱卫疆土,但也可以不动声色的慢慢招兵买马。
虽然这才刚刚回朝,但陈巘已经预感到恐怕再不久的将来,这朝堂估计是要变天了。
若一旦有个万一,他也可以迅速调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陈巘自己也被升为镇国将军,这是严朝武将十分罕见的格外加封,因为从开朝以来,武将的最高职位便是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
镇国是封号,其意不言而喻,定国安邦,尊荣无量。
更重要的是镇国将军——世袭罔替。
这有什么区别呢?
在之前陈巘的职位是大将军,爵位至定国侯,当然这已经是显赫无匹,尊贵至极。但大将军一职不可世袭,定国侯的爵位也是二代始降。
如今他已经贵为镇国将军,那么但凡是他的后代,那么以后便承袭镇国将军之爵位,永远都是武将之首,军事核心。
陈巘若是没有后代或是没有儿子也就罢了,但偏偏他不仅有儿子而且那个孩子还尚在襁褓之中,如今却已经有终生爵位加身了,这怎么能让人不记恨妒忌。
他此刻独立于朝堂之上,根本没有兴趣去看周围人是什么脸色,憎恨他的纵然面上笑容可掬,但内心也该是咬牙切齿,这样的人,他连一个冷笑都欠奉。
反正他在外人眼中早就是高傲自负,目无下尘之人了,再多几分嚣张那又何妨?
只不过若说此次全是陈巘这方的庆功宴其实也不然,因为除去这次参战的将领之外,还有一人获得了荣升。
此人陈巘之前毫无印象,但据说是上一届的头名状元,参加科举的时间正好是他参军的第二年,此人便拔得头筹,若照规矩来说朝廷便会许其翰林院编撰亦或是史书院编修等文职,但他却并没有选择留在华都安享太平而是请命去了外地担任县令等地方官。
这也是十分少见的,陈巘得知的时候也微微有几分意外,这人放着好好的坦荡仕途不要非要去那些个穷山恶水去当父母官,若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便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这人到了地方之后便实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短短数年,升职速度极快,一路从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再到知府知州,巡抚刺史,后因政绩突出,抗灾抚民得力便调回了华都,此次便被封为了大学士,一时间也是风光无限。
陈巘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像是也有感应一般,两人在空中无声对视一眼,对方对其微微拱手,点头一笑,以示尊敬。
只是……
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陈巘却隐隐觉得他面上十分熟悉,尤其是那眉目之间,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但脑中却偏偏一片空白,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这次朝会最终十分完满的告终了,但凡有功的一个也没错漏,作为众人注目的焦点,陈巘其实内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