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我……心里……害怕……”她是在说她害怕?气声颤音中,那细条软香的身子,亦微微发抖,像极了一只在他怀中轻撞的惊慌小鹿儿。
“公主……怕……什么?”这高高在上的女人,几时这样软弱过?这样卸下所有威武,弱弱地往他怀里钻?凤玄墨就有些痴迷,轻轻地试着探问。
“我……我怕去北辰,怕嫁给皇甫……怕得要命……”
“……为何?”他听得心疼,又有种莫名的轻松与满足,怀中小儿伏他身上的力道,微不足道,可那被缠抱住的感觉,却无比的充实,于是,明知她此刻应是有些迷糊失控了,却忍不住要追着问,想要直直地探进她心底深处去。
“皇甫……他的生母病发而亡,他的宠妾一尸两命,皆是因我而起,我冤枉他凌辱我,让他挨过庭杖宗法,陷害他谋逆,让他下过牢狱重刑,甚至,他身上还有些顽固病疾,也是拜我所赐……”
凤玄墨微微皱眉,有些……惊叹,那埋头说话的人,似乎也能觉察他的反应,突然停住话头,委屈的哭腔里带出一丝笑声,像是专门与他解释:
“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有多……坏……”
见他不应答,那小儿随性抬了头,泪汪汪的大眼看着他,继续往下说,渐渐褪了哭音,言语也流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