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但见那人眼神幽明不定,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神情变化,只是略略将脸微微后仰,莫不是被她的酒气熏的?
酒劲渐渐上头,她脑中亦要停摆了,见他往后躲,就下意识地想要恶作剧,跟着就将脸凑过去,趁着脑中仅剩的那根弦绷断之前,说了一句:
“可是,看在你小时候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原谅你。”
然后,就觉得头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最后控制不住地往那人身上搁去,这一搁,好像恰恰搁至那人颈窝处,那血脉流经处,说不出的温暖,熨着她那张吹了半天冷风的小脸,只想往深里埋,便埋头使劲蹭了蹭,鼻尖触及,依稀有些干燥青草味,又不由得深嗅了几口。那感觉,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自己埋进一个充满青草甜香的梦里。
恍惚着,那人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用双手掌心捧了,拇指在她眉眶、鼻尖、唇间轻抚着,她觉得这样好像有些不妥,便吃力地眯睁了眼皮,想要瞧瞧,还未瞧清什么,就被一只手掌覆过来,将她双眼遮了。跌入黑暗的下一瞬,就有个的软软的,温热的东西,朝她唇上印了上来。
她有些反应过来,那木头是在亲吻她。可是脑子转到这里,就转不动了,只觉得,冰凉的脸颊被滚烫的掌心焐着,双眼被安全的黑暗覆盖着,还有那唇间……被丰润的阔唇含着,就像那个越来越深的青草梦境,舒服得不想动弹,甚至,还有些想要更多……
遂就那么乖乖巧巧地仰着头,任他攫取。那人先是蜻蜓点水般,浅浅的含着,轻轻的碾磨,像在探她,见她柔顺听话,便得到些鼓励,渐渐就压得越来越重,紧紧抵缠了檀口,将灵舌也探了进来,一番温柔搅动吮吸。
夜云熙脑中有浆糊,沉沉钝钝的,可心尖上,又觉得轻盈快慰,人都要飞起来似的。便由着他越吻越紧,只懒懒娇娇地应着,那人食髓知味,索性一手伸至她腰背上,将她往自己身上贴压着,一手揽过她后脑,抵死了缠吻。
倒得后来,她就觉得身板被禁锢着,口鼻间也猛烈,渐有些呼吸困难,伸手去推他腰间,碰着跟石头似的,使不动力,又抬起手来拨他的脸,想要挣扎开来,那人倒也不蛮缠,就着她那绵软力道,松开了劲,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