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没有回应,不跟她硬碰硬。
总有一日,她会被他感动,会嫁给他,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杨姐姐,”夏心挽着她的手臂,凄然道,“我们一起嫁给单于,好不好?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我们要在一起,对不对?杨姐姐,单于很喜欢你,你嫁给他吧。”
“夏心,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杨娃娃不知如何解释。
“杨姐姐,你好狠!”夏心面色一变,声色俱厉,“你已经是单于的女人了,嫁不嫁有什么关系?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单于,为什么不嫁?只要你嫁给单于,单于就会娶我,你为什么不嫁给单于?你就是不想让我嫁给单于,你想霸占他,是不是?”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杨娃娃辩解道。
“你太狠毒了,你不得好死!”夏心怨毒道。
“夏心,不要这样,我……”杨娃娃愁肠百结,不知如何劝慰已经绝望的夏心。
突然,禺疆拽开夏心,不让她伤害心爱的女子。
柔弱的夏心怎么禁得住他的力道?
她后退几步,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宛如一只垂死的美丽蝴蝶。
眼见夏心摔倒在地,杨娃娃气地问:“你为什么推夏心?”
突然,她灵光一闪,冷静道:“只要你娶夏心,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我保证。”
禺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可是,他瞧不出任何端倪。
她所说的,的确很诱人,他很想答应她,然而,他根本不想要夏心,“我不会再信你。”
“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看出他似有动摇的迹象,尽力说服他,“我不会再离开,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我要你怎样都可以?任何事?”他再问一遍。
杨娃娃郑重地点头。
禺疆道:“只要你嫁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为了夏心,她愿意付出一切吗?为什么她对其他人那么好,唯独这么恶劣地对他?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与绝望,就像那个奇怪的梦,就像梦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可是,他必须忍,为了得到她,必须以退为进。
杨娃娃冷笑,明明知道她不想嫁给他,他偏偏开出这个条件要挟她。
她讥笑,“尊敬的单于,难道你没有更有价值的条件吗?”
禺疆淡淡地摇头,“除此之外,我不会答应。”
她气得浑身发抖,难道只能嫁给他吗?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一定有的!
他欣赏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突然,银光一闪,他看见夏心靠近她,手握银刀,那银光刺疼了他的眼睛。
他心胆俱裂,抢步上前,扣住杨娃娃的手腕,将她拽过来;与此同时,他捏住夏心的手臂,不让她伤害心爱的女子。
杨娃娃跌在他怀里,惊魂初定。
夏心为什么杀自己?
因阿爸被杀而悲愤,因无法报仇而怨恨,因喜欢单于而怨怼,因被喜欢的男人玩弄而绝望。
夏心疼得抽气,眸光悲伤而绝望,“单于很喜欢杨姐姐,是么?”
禺疆放开她,目光如刀,恨不得在她身上刺出一个窟窿。
如果杨深雪有何不测,他不会原谅自己,会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夏心……”杨娃娃伤心得不知说什么好。
“你闭嘴!”夏心狠狠地瞪她,唇角现出一抹阴毒的笑。
然后,她看着喜欢的男子,含情脉脉,情意绵绵,忧伤缕缕。
手中的匕首,猝不及防地刺向自己的心口,深一点,再深一点……
☆、第197章 我不能跟你走
禺疆惊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刹那间,艳红的热血飞溅而出,触目得紧。
“夏心!”杨娃娃失声叫着,嗓音沙哑。
整个世界,好像倾斜了,坍塌了,灰飞烟灭,荒凉萧瑟。
鲜血染红了浅粉色绸裙,浸红了地面,淡淡的腥味弥漫开来。
夏心虚弱地软倒,眉心紧蹙,痛得眸光微颤。
杨娃娃扶着她,泪水滑落,痛,在心中蔓延……
为什么?夏心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她害死夏心的,所有人的死,都跟她有关,她是刽子手!
禺疆看着垂死的女子,终究有了一点愧疚。
夏心自尽,杨深雪会恨他,再也不会原谅他……
“我死了,是你……害死我的……你不愿娶我,我要……让你永远娶不到杨姐姐……”夏心断断续续地说着,笑得凄凉而阴毒。
“夏心……”
杨娃娃看着她闭上眼睛,脑袋垂落,清俏的脸庞恢复了平静,再无点痛苦。
一个活的人,就这么消逝了!在眼前,在怀中,死去。
多么可怕,多么残忍……
夜天明死了,林咏死了,夏心死了,她觉得自己也死了,全身寒冷,心,冰凉冰凉的,胸闷,透不过气……
接下来一个月,她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做任何事情,只想静静地待着,什么都不想。
即使,每个夜里,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她入睡;即使,每个白天,总有一个高大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即使,他想尽各种办法哄她笑。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当禺疆驾着“烈火”旋风般驰过草原的时候,寒漠部落的部民总能看到他前面拥着的是白衣飘飘的杨深雪,单于深爱、却没有娶过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