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是连磕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肿了,足见有多用力。
饶是这种大阵势,周霁燃眼睛都没多眨一下,他转头看向杨柚,眉尖一挑。
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杨柚嘴角噙着笑意,眼底却是冷的,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做派。
对于齐先生夫妇,她是不屑的。不过是仗着有点小钱,狗眼看人低,别的不精,就会看碟下菜。与这种人打交道,其他的都不用说,干脆点,或钱或权,强压他们一头,自然而然地,他们就跑来做小伏低,巴结奉承。
就像此刻的齐先生一样。
周霁燃俯下身,捏着齐先生的肩膀,用了力。
齐先生吃痛,仰头看着他。
周霁燃直了身体,沉声道:“起来。”
杨柚迎着周霁燃询问的目光,漠不相关地笑了声,嗓音微凉道:“别看我,他老婆惹了不该惹的人,如今他跪着求饶,不是因果报应么?”
闻言,周霁燃还没表态,那齐先生却是又要跪下。杨柚瞥了眼他一脸褶子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却是懒得再看,施施然转过身,跟阿俊要了个板凳,坐在一旁看戏。
阿俊站在门边,眼前场景他头一次见,真是开了眼界。
杨柚摆弄着指尖,漫不经心地扫了周霁燃一眼,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霁燃转过脸,对现在的状况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他看向齐先生,说道:“具体怎么回事,你解释一下。”
齐先生颤着嘴唇,怂得不行,颠三倒四地交代了一下现状。
那天齐太太回去之后,如众人所料地向齐先生告了状,把在修车厂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齐先生靠小本买卖发家,因为钱而膨胀,老婆受了气,自然是怒火中烧。齐太太要他为自己出头,他却是有所犹豫的。他跟陈昭宇合作多年,不想闹得太僵,可是敌不过老婆的再三逼迫。
就这样齐太太拉着齐先生去修车厂算账,却得知周霁燃已经辞职。这下有再多的气,也只得作罢。
齐先生忍受了一整碗齐太太骂骂咧咧的抱怨,以为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却没想到这事根本没完。
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产品质量,账务漏洞,连十年前逃过的税都被人挖了出来。
对方很是客气,说自己的老板邀请他们夫妇共进晚餐。齐先生吓出一身冷汗,勉强维持镇定,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