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青板小路往前走,倒是看见了几家卖明信片的小铺。她随手翻看了一下,基本都是威尼斯的风光照,有的还算漂亮。她挑了几张,提笔写了几句话。
一旁的明信片店铺的老板嘴上像是抹了蜂蜜,说:“小姐的字真好看,果然是字如其人。”
这典型的意大利男人,云鹿鸣抬头笑了笑,说:“麻烦帮我寄一下。”
金发碧眼的意呆小哥见此情景,温柔地眨眨眼睛:“能为如此美貌的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云鹿鸣低头看着手边的明信片,一张寄给安蔻、一张寄给袁伊,还答应了宋城川一张,再来……就是最最重要的他了。
“everyty.”
她从不说,但不是她内心不愧疚。她知道她似乎打扰到了他的正常生活,她很想告诉他这一切,可她有她的苦衷。
在遥远的中国晋城,此时刚刚是清晨七点多。
陪楚缪鏖战一宿的孟松年脸色有些苍白,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脊背,看着睡得香甜的陪陪轻缓地笑了笑,此时,他还不知道有一张薄薄的却承载着重量的明信片正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他家。
下午,索尼娅才幽幽转醒,此刻的她像充满电的手机,活力无比:“yoyo,咱们一会儿去圣马可广场滑水吧?”
“恐怕不行,我的索尼娅。刚才我出去听舅妈在跟我妈咪说,打算先去游船。”云鹿鸣看着索尼娅失望的小脸,无奈地耸耸肩。
“我的上帝!”索尼娅用咏叹调回复了她,末了也只能穿戴整齐跟着众人来到水边。
正如英国诗人布朗宁1851年所说:“再没有与它相似或相同的城市,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威尼斯。”
威尼斯就是这么美,美得独一无二,美得无可替代。尤其是在尖尖翘翘的贡多拉上,缓慢地、安静地,感受这座水城。
威尼斯的建筑色彩缤纷,像是玻璃瓶里的彩色糖豆,让人流连忘返。
船夫沿着威尼斯最长的街道——大运河慢慢地摇着浆,平缓地在这流动的清波上前行。
这是一只比较小的贡多拉,船上只有云鹿鸣和索尼娅,她们的长辈在另一条稍大的贡多拉上,没有与她们同坐。
索尼娅脖子上挂着单反,一直接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
云鹿鸣吹着潮湿的微风,长长卷卷的头发在风中翻扬,她靠着船舷,静静地看着起起伏伏的水,间或举起手机随意一拍。
“yoyo,你来威尼斯竟然都不准备一台照相机?”索尼娅看着拿手机照相的云鹿鸣感到不可置信,语气里充满了不可饶恕的意味。
云鹿鸣哂笑,说:“小魔女,我可不是你这样的摄影师。”
索尼娅果然很受用,美滋滋地继续拍照。
很快,小巧轻快的贡多拉来到了叹息桥的底下,索尼娅忙让船夫摇得慢一些,然后让云鹿鸣站到
自己的身边。
“yoyo,拍张照嘛。”索尼娅挽着云鹿鸣的胳膊,抬起手臂高高地举起单反,侧头吻了一下云鹿鸣轻轻抿起的双唇。
“啪嗒”,照片在这一瞬定格。
画面里,两个美少女在胳膊挽着胳膊,亲吻在一起,而身后,则是著名的叹息桥。窄窄的河道上方,窗棂雕得很精致,是由许多八瓣菊花组合而成的。它连接着总督宫和威尼斯监狱,如此沉重的历史背景,人们却赋予了它浪漫的誓言——如果情侣能在桥下拥吻,爱情将会永恒。
游完船,一行人在离圣马可广场不远处上了岸。
这时夜幕悄悄降临,美丽的威尼斯水城华灯初上。河岸边上有各种各样的表演,杂技、木偶人等等。绚丽多彩的烟火点燃了沉寂的苍穹,也点燃了人们的热情。
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身着夸张怪异的衣服,吸血鬼、杰克船长、牛仔火.枪手,有的甚至还戴着马头、孔雀头,一家三口还穿着同样的衣服,让人忍俊不禁。
因为卡兰德萨一家在米兰是德高望重的大家族,自然收到了来自沙龙舞会的邀请函。邀请函做得很是隆重,还用火漆印密封。
有礼的侍者把一行人带到了接客大厅,这里有很多服饰和试衣间,而且还可以请化妆师、发型师为自己做造型。
云鹿鸣坐在一旁的布艺沙发上,搓了搓冰凉的指尖。见此接待人员马上奉上了一杯温过的红酒,道:“卡兰德萨小姐,请慢用。”
“谢谢。”云鹿鸣有些意外,轻笑着接过了高脚杯,抿了两口。
暖暖的醇香顺着食道滑进了冷冰冰的胃里,云鹿鸣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一点力量。
不一会儿,接待人员又端上来了几杯热巧克力和糕点,让他们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