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趟医务室?”
云鹿鸣感受着脚踝处肿胀的疼感,抿起嘴不言。
“给她拿一件衣服披上。”孟松年看云鹿鸣不语,直接对安蔻说。
安蔻赶忙跑到换衣间拿出云鹿鸣的长款羽绒服,看到云鹿鸣那两条光滑匀称的小腿露在外面,说:“可是鹿鸣还没穿裤子呢,外面天寒地冻的。”
孟松年把云鹿鸣放到换衣间门口,转身走到旁边。
赵行诺和袁伊围了上来,还有过来凑热闹的楚缪。袁伊嘴快心急:“怎么了?鹿鸣怎么了?”
孟松年头疼起来,只是淡淡说:“脚崴了。”
“是鞋的问题?”袁伊脑子转得快,自顾自地分析着,“那高跟鞋前两天才到的,除了我和鹿鸣根本没有别人碰过……而且那双可是ji的,总不可能才穿两三次就坏了吧……?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换好衣服出来的云鹿鸣有些糯糯地一瘸一拐出来,她拉了拉有些暴走的袁伊,小声说了句:“中午你们班的卢欣然说这双鞋好看,想拿去试试……”
“卢?欣?然?”袁伊从牙缝中蹦出,几乎认定卢欣然就是凶手,“这他妈的婊.子!我就知道
丫居心叵测,没想到竟然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了?!”
孟松年懒得理她们其中的爱恨情仇,一把背起云鹿鸣往外走。
背后,有赵行诺安抚袁伊的声音,有楚缪插科打诨的笑声,还有安蔻着急的喊声,可现在她的耳边静悄悄的,很宁静很祥和。
云鹿鸣僵在孟松年背上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问了一句:“我不沉吧?”
孟松年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言语。他背着云鹿鸣依然步履生风,七拐八拐,他就绕到了忠己楼后面的一小排平房前。
这平房是晋中的医务室,医疗器械还算齐全,里面配备了两名医生,据说是从海云区医院挖过来的。
孟松年示意性地敲了两下门,抽出一只手推开门,温暖的气流裹着一丝酒精的凛冽,扑到云鹿鸣的脸上。
她拍了拍孟松年的肩膀,轻轻地跳了下来,左脚略略地点着地,用手撑着墙。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一道稍显冷淡的女声传了出来,随后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14.妄言
那女医生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绾上,无边框的眼镜遮住了她的丹凤眼,皮肤是一种冷感白,加之她高挑的身材,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冷厉而不近人情。
她看到了孟松年,讶然道:“阿年,你怎么来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她,二姨。”孟松年扶着云鹿鸣到墙边的床上,掀开裤腿给郭澜淇看。
云鹿鸣吃了一惊,她压根儿没想到校医竟然是孟松年的姨。
郭澜淇面无表情,走到床边,伸出细长的手按了按云鹿鸣的患处,道:“没什么大碍,软组织扭伤,冷敷加即可。”
说罢,她转身回到里屋,再次返回的时候手里拿着云南白药、红花油和一袋泛着冷气的冰袋。她撕开包装袋,给云鹿鸣敷上。
半个小时之后,冰块渐渐化开,郭澜淇慢慢把她活动脚腕,见云鹿鸣没觉得疼痛,才开始手法轻柔得当地抹上红花油,推拿起来。
云鹿鸣绷紧的身体变得放松起来,躺在床上看着郭澜淇的动作,没想到这么冷硬的人动作却轻柔得力。
孟松年坐在稍远的一张椅子上,看着云鹿鸣微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但面色无虞,似乎并没有很痛楚。他缓缓舒了一口气,两颗如碧泉浸过的眸子,清透莹亮。
云鹿鸣两条匀称白皙的小腿嵌在黑色的羽绒服上形成非常大的色差,孟松年看了一会儿便转头看向窗外。
天色擦黑之际,云鹿鸣才和孟松年从医务室出来。
郭澜淇到了下班的时间,背着包跟他们一同出来,夜色中的她脸色柔和了一些,她对孟松年说:“早点回家,别让你妈妈老担心。”
“知道了二姨,你有空也来家里看看,妈妈很想你。”孟松年轻轻笑了笑,说。
郭澜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