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晏听见她的话差点一个踉跄落地,深吸一口气道:“以后少和莫少恭他们凑一块玩,尽学些不雅。”
“我都没有学说你大爷,怼他怎么就不雅了?”沈银秋又回头瞅了眼万俟司徒道,“真的,这样下去,我们的住所就要被发现了,以后他要是一有空就上门骚扰怎么办?我总感觉他干的出来。”
万俟晏猛地提速,拉开一段距离,“的确干的出来,但如果我把你放下,还没有怼到他,你就被抓了信不信?”
沈银秋并没有瞧见万俟司徒身后有其他的帮手,摇头道:“身后就只跟了他一个人,你把我放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就好啦。”
“不,我从不拿你冒险。”万俟晏坚决道。何况他又不是甩不掉、
万俟晏扫了眼下方的街道,立刻就落下融入了进去,他脚步奇快的在人群中穿梭,步法很奇怪,看着竟然有残影,万俟司徒在屋顶上都没法在人流中专注他的身影,他不过是眨眼间,连残影都不见了,人来人往……人呢?
万俟晏背着沈银秋进了一家成衣铺,这家店铺的老板还没有抬头咋呼,一看见是万俟晏就神色一肃,带着他们进了里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银秋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屋子,摆放着好几排衣裳,各种场合各种款式都有,沈银秋还没有的欣赏完,就被万俟放下,他一眼扫过,扯过一套衣裳,雷厉风行的给沈银秋换上。
沈银秋连尴尬都来不及,下意识的抬手抬脚,这就给换好了。
万俟晏也扯掉自己的大氅,拉过一件缇色大氅披上,再顺手将沈银秋头上的帽子一扣,沈银秋眼前一暗,眨眼间就被万俟晏背起,从后门离开了。
好酷,沈银秋看着万俟晏不停的在街巷里穿梭,最后还牵着沈银秋的手在街上溜达了一会,没有人注意到他又闪进一家赌馆,里面吵杂的很,他却畅通无阻的从正门进后门出,期间沈银秋的帽子被他压的死死的,只能听的见声音,却什么都看不见。
离开了赌馆之后,他们还顺带买了地瓜糖水回去。
等进了庭院的大门后,沈银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斜眼睨他:“你怎么对京城那么熟?那些巷子,就是整天出门的纨绔也分不清吧。”
万俟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道。
沈银秋看出了他炫耀的味道,低声哼了哼,暗自寻思她怎么就记不住那些路呢?简直比琴谱比棋谱比剑谱都复杂!
万俟晏拉着她往院里走道:“你记不住的路由我来记,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管。”
沈银秋闷声一笑,这感情好,她低头一看自己腰间的佩剑,“那我被你养废了,回头你不要我,我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沈银秋想象一下,又觉得不可能,反正不举的人不会沾花惹草哒!
万俟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怎么会有这种不安的想法?他何时会不要她,一直以来怕被不要的分明是他。他想了想道:“我给你写个承诺再盖个章,你收着就不用怕了。”
“什么承诺?你教我练剑吧,我想练剑。”她对承诺的好奇不过一瞬就被练剑的想法挤下去了,在她看来承诺都是假的,口头上说说,无非是哄小女孩高兴罢了。
万俟晏有些无力,“刀剑锋利,不好。”
沈银秋一听就觉得心塞了,故技重施的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你之前在大沥的时候已经答应我了……”
啧,万俟晏差点忘了这茬,当时是气氛太好,他就答应了……但即使要练他也是先拿木剑给沈银秋练。
何况现在这个时机,他拿没时间这个理由是不是很伤她的心,忽然间他想起了之前在街上说的事,咳嗽一声看着她道:“你忘了你要重开店铺的事吗?我已经让人联系了管事,回头就到,你不是说要去见一些管事了解一下流程?”
好像是这样没错,沈银秋若有所思,想起她姨娘果断坚定了决心,“对!虽然我很讨厌生意上利益来往,但我是个要用银子的人,我娘和小舅舅可以办到,我也一定可以!管事在哪里?”
万俟晏被她突然爆发出来都热血给怔愣了,片刻才笑着道:“马上到。顺便让人去找回之前酒楼的伙计吧,你姨娘之前的生意不错,熟悉的味道应该会受到老食客的青睐。”
沈银秋十分的赞同,但她瞅了一眼万俟晏眼底淡淡的青倦,疑惑着他身为那个什么阁主的,应该会有很多事要处理吧,然后又要去调查其他事情,还要暗地里部署……总之就是不应该这么有时间。
想到每次起床他都不在的情况,她狐疑道:“你是不是夜里趁着我睡着去忙了?”
万俟晏:“……”确实如此,难到她半夜醒了吗?
他的沉默在沈银秋的眼中就是默认,沈银秋懊恼自己占用他的空余时间,啧声道:“你让青叶来陪我就好了,酒楼的事情我会和管事一起张罗的。”
万俟晏叹息,“你又嫌弃我了吗。”
“我是让你别浪费时间在这些不必要的事情上!白天处理完,晚上多休息不好吗?之前身体不好的教训这么快就给忘了?”沈银秋瞪了他一眼难得强势,因为偶尔,真的是偶尔,她觉得万俟晏很像一个小孩子。
当然,有这个机会她也乐得当娘,直言不讳道:“我这是关心你,你还敢说我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