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喻超凡出现在我入住的酒店前台,刚谈完合同回来的我着实吃了一惊,徐佳怡窃笑着问:“老大,这是你追求者啊?都追到这儿来了?”
我瞪了她一眼:“别瞎说,他是你路路姐的男朋友,你先回房。我跟他聊聊。”
我们找了一间茶餐厅,一落座,喻超凡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已经三天没有路路的消息了,曾黎,路路在哪儿?”
童辛早就提醒过我,喻超凡一定会来找我们当中的一个。
我将随身携带的一个信封递给喻超凡:“你自己看看吧,我希望你如实的告诉我所有事情的真相,就算路路相信你,她也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喻超凡满脸疑惑的伸手接过那个信封,在他看到信封里所有的东西后,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了哀伤,最后还红了眼眶低着头对我说:
“对不起。这些事情我都承认,但我从未隐瞒过路路,我所有的过去路路都知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她。”
我喝了口水润润嗓:“这些破事我都不想再过问,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的初恋真的死于白血病吗?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对于这个只存在于喻超凡口中的初恋,我有一堆的问题要问。
因为是两年前的事情,张路也不知道喻超凡的初恋到底是在哪个医院病逝的,我们找不到关于这个神秘初恋女友的一切信息,唯一能够证明这件事情还有一丝真实性的,就是墓地里那一块刻着一生所爱的墓碑。没有遗相,没有署名。
喻超凡整个人都开始崩溃了,泪奔的他几乎乞求似的看着我:“我不想回忆,那一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岁月,请你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好吗?”
对于喻超凡的反应,童辛早就料到了,也一再叮嘱我要忍住泛滥的同情心,关乎张路的幸福,不能有任何一丝懈怠和宽容。
我将信封里那一张墓碑照片递到喻超凡面前:“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块墓碑上只有一生所爱四个字和下葬的日期,却没有关于这个女孩子的任何一点信息,喻超凡。请你也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这件事情我必须弄清楚,在你没给出答案之前,我想你是见不到路路的。”
思定良久,喻超凡才抹了一把泪说:“她叫纯纯,是个孤儿,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很多年前在我们那儿有一个福利院,自从院长去世后,纯纯就来到了长沙,做了一名酒吧的服务员,我从小就认识她。在没检查出白血病之前,我们就已经开始偷偷的谈恋爱了,后来才知道她的病情,为了治好她,我一直努力赚钱,什么活都愿意干,你们可以看不起我,但我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她,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做了为人不齿的事情,就在那一晚纯纯走了。”
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喻超凡:“路路说,你跟她是在墓地认识的?”
喻超凡抽抽鼻涕:“是的,我见到路路的那天,天下着雨,微风一吹还有点冷,路路趴在墓碑前痛哭,我给了她一把天堂伞,我从来都不知道后来路路会因此喜欢上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装作自己不知道,纯纯去世后,我想过陪她去死的,但纯纯的遗言里说要我好好活下去,她的愿望是能有一天看到我站在最大的舞台上唱歌。”
听起来确实很感人,我倒吸一口气:“那你现在是因为需要一个人陪,还是真的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喻超凡苦笑一声:“如果仅仅是需要人陪,那我应该在路路一开始闯入我生活里的时候就接受她,可我那时候根本不想谈感情,路路追了我两年多,我知道她在这两年当中谈过恋爱,但最后她还是打动了我,她就像一缕阳光,照亮了我内心中所有的黑暗,曾黎,我不能没有路路,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我的内心有所触动,要不是童辛给我打来电话,我都差点把张路的下落告诉喻超凡了。
我拿着手机,抱歉的对喻超凡说:“客户打来的,你平复一下心情稍等我一下。”
走进洗手间,童辛第一句话便问:“喻超凡找你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徐佳怡跟你说的吧?我正跟喻超凡聊呢,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看他哭的好惨,我最怕看见男人哭了,觉得他很可怜。”
童辛盛怒:“曾小黎,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不是在看一部偶像剧,你以为你在看天国的阶梯呢,你想一想,如果你现在不把事情查清楚的话,以后路路哭的时候你心不心疼?”
道理我都懂,可我面对喻超凡那一脸的泪水,实在是硬不起心肠来。
“要不你去查查喻超凡的老家,看有没有一个福利院,福利院里有没有一个叫纯纯的女孩,我能问到的就是这么多,辛儿,我觉得喻超凡不像个坏男人。挺痴情的。”
童辛冷笑:“坏人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字吗?坏人都是人前衣冠楚楚,背后衣冠qín_shòu。你先悠着点,别被男人的泪水给骗了,我让关河去查这个叫纯纯的女孩。你呀,哎,还是我改天跟韩大叔说说,让他多做点鱼头给你补补脑子。”
再回到座位上时,喻超凡正深情的望着照片上的那块墓碑,悲伤的无以复加,让人看着很真实,不像是骗人的。
但童辛说的话我也不得不听,只好撒谎:“那个你先回去,我在汨罗还要会见一个客户,我暂时也不知道路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