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有老花眼,她带着眼镜找了一会儿就喊累。
张路挽着我妈的胳膊:“干妈,你就别操心了,你去村口看看干爸他们吧,免得他们一会儿回来看见我们在数钱,尤其是让两个孩子看见这么多的钱不好。”
要想从这么大一堆钱里面找到有字的钞票,实在是太为难我们了。
字迹那么小,钱那么多,张路都瘫在沙发里:“我对天发誓,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讨厌人民币,我多么希望它就是这么小小的一沓,这么多的钱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傅少川和韩野倒是没有怨言,一直在屋子里忙着研究三合汤的秦笙也出来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而且秦笙是第一个找到有字的钱,欣喜的拿着在张路眼前晃了晃:“大嫂,我这狙击手的视力,你服不服?”
那张钱上写着一个“儿”字。
“应该是关于她儿子的线索,这个王燕还真是个作女,直接跟警察说她儿子被人绑架了该多好,警察去救她儿子比我们有用的多,她整这一出又是为何?”
虽然找到了一张带字的钱,但张路却一直都在埋怨。
“大嫂,你就别抱怨了,应该是凶手劫持了她的儿子,而在此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她有个儿子,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儿子的具体地址在哪儿,要是告诉了警察,惊动了凶手,她儿子可能会没命的。”
秦笙边检查钱边说,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小丫头还是大有用处的。
第二字也是她找到的,她一口气找到了四个字,竟然还是串联的。
“救我儿子。”
张路轻声念了出来,我们面面相觑,她愤怒的一拍桌子:“我就知道是这样,什么人会对一个孩子动手,难道真的是余妃吗?”
再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谁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也许是秦笙找到的四个字给了张路动力,她也不再消极怠工,盘坐在地毯上认真的找寻了起来。
这么大的一堆钱,我们找的两眼昏花四肢无力头晕目眩,韩野给我倒了杯开水:“你靠在沙发上休息吧,我们来找就行,你别累着了。”
我还真是不能再找下去了,觉得两个眼睛都不再是自己的。
十点的时候爸妈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洗了澡之后哄着他们睡了,我爸我妈都是老花眼,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旁端茶递水,我还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梦见王燕对我说,救我儿子。
我一个激灵就醒了,一手心的汗。
张路往后一靠,盯着我看:“你这是做春梦了吗?那么紧张。”
我起身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的加入了这个庞大的工程里,一直到凌晨一点半,所有的钱都经过我们的手摸了一遍,秦笙的功劳最大,她手速很快且视力最好。一共找出了九个字,我们其余人加起来也就找到了七个字。
其中有四个字是重复的,两个儿字,两个子字。
我们把它排序了一下:“救我儿子,凶手的名字在文具盒里,我儿子在...假。”
张路又念了两边,最后颓丧的看着我们:“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只有找到她儿子,才能找到她儿子的文具盒,才能因此找到杀害陈志的凶手,而她的儿子在哪里?在假是什么意思?假日酒店?还是多音字。在家?天啦,我快疯掉了。”
秦笙伸了伸懒腰:“所以她儿子在哪里,在这堆钱里面,我们还得再努力找一遍,好死不死的把关键词给落在这堆万恶的金钱里了。”
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崩溃的,张路站起身来对我爸妈说:“干爸干妈,你们快去睡觉吧,这些事情就交给他们三人来做好了,黎黎,走,我们睡觉去。”
秦笙苦着一张脸:“这样真的好吗?再重新找一遍的话,我会累死的。”
张路拍拍秦笙的肩膀:“想想你的远哥哥,你在这儿埋头苦找的时候,你的远哥哥也在离你几百公里的地方伏案忙碌,虽然你们隔着地域,但你们能够同享一轮弯月啊。”
这观念灌输的,秦笙像个打满了气的皮球,说开工就开工,从张路找过的那堆钱里面开始。
韩野冲我一笑:“快去睡吧,你们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我还真就去睡了,就算我能撑着眼皮子熬一宿,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熬不住。我必须好好睡觉养好身体,才能面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任何状况。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都是大中午了,张路这个大懒虫当然是没醒,秦笙和傅少川三人已经把阵地转移到了天台上,因为找的很细致,等到张路醒来的时候,我也加入了进去。
还差大概十万块没找,已经找过的那堆钱里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找到。
我很佩服这兄妹三人的毅力,要是我找遍了四十万却一个字都没有,我早就崩溃掉了。
张路吃完早餐后看着他们三人:“你们是钢筋做的吗?熬了个通宵不累吗?”
秦笙翻白眼:“当然累了,等我们找完这堆钱就去睡觉,我都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傻,这些事情明明可以把魏警官找来的,然后他派他的手下全部过来帮忙,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干嘛非得我们自己亲力亲为,救人和破案这两件事情都是警察的职责好不好。”
终于,这个一根筋的妹子也开始吐槽了。
张路打了个响指:“我也觉得秦笙说得对,黎黎,给魏警官打电话吧,叫他带一堆人来把这堆钱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我们在乡下住一段时间坐等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