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小措那边却慌忙的挂了电话,张路气不打一处来:“臭婆娘,老娘我还没开骂呢,再打过去,我非得把韩野臭骂一顿不可。”
只是电话再打过去,依然是已关机。
这一夜,我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睡的,张路在我的房间里打了个地铺,就怕我们会出什么事情。
我只觉得自己很累,半夜,几乎不说梦话的妹儿在梦里大声哭着找爸爸,泪水浸湿了小枕头,不管我和张路怎么哄,妹儿醒不过来,却在梦里哭的人肝肠寸断。
小榕也一样,他一直在说梦话。一开始喊妈妈,后来喊爸爸,最后就变成了喊我的名字。
两个孩子几乎一样,在黎明破晓时分发起了高烧,我和张路把两个孩子紧急送到了医院,小榕还好,吃了药之后烧就退了,妹儿却一直高烧,嘴里一直喊着爸爸。
大清早沈洋和刘岚就来了,沈洋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妹儿这个样子,你明天还怎么结婚?”
我摸着妹儿的额头,特别烫,这几天的天气还算好,星城的初夏已经很热了,妹儿这高烧来的实在是突然。
好在中午过后,妹儿的烧就渐渐的退了下去。
医生说送来及时,孩子又是因为悲伤过度还会这样,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可以回家,好好照顾着。过几天就会痊愈。
在病房门口,沈洋悄悄问我:“我听说你给妹儿和韩野做过亲子鉴定,结果怎样?”
我还记得姚远在张路的咖啡店给告诉我亲子鉴定的结果的时候,当我听妹儿不是韩野的女儿的时候,我心里既失落又有点小庆幸,但这一刻,我只能看着沈洋的双眼说:
“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韩野的,我也不知道妹儿是谁的孩子,我这个母亲做的很可悲吧,孩子已经六岁了,而我却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妹儿是谁的孩子,但是没关系,她是我的就好。”
沈洋似乎也有些失落,试探性的问我:“如果妹儿是韩野的女儿,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韩野的,你还会嫁给姚远吗?我想听真话,你能直截了当的告诉我答案吗?”
我还能说些什么,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一遍的跟他解释:“妹儿不是韩野的女儿,我相信科学,科学鉴定不是,我不能暗示自己她是。”
沈洋却一再逼迫我:“曾黎,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吧,如果两个孩子都是韩野的,你还会和姚远结婚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这个阿q似的问题我拒绝回答,回答了又怎样,真的就能安慰自己吗?”
见我一再回避这个问题,沈洋倒也就此罢休了。
只是在沈洋离开的时候,我好像在转弯的楼梯口看到了姚远的衣角,只是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那个身影匆匆忙忙的就消失了。
再回到病房,张路问我:“沈洋都跟你说了什么?”
当时刘岚在场,我也不好多说,见我有些不太方便,刘岚立即懂了:“黎黎,我正好来了医院,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去挂号问问医生。”
套的问:“干妈。要我陪你去吗?”
刘岚摆手:“不用不用,你就在这儿陪着妹儿和黎黎。”
我把我和沈洋的对话都告诉了张路,她只觉得沈洋的问题很奇怪,只是我们都找不到沈洋问这句话的背后蕴藏着什么。
最后张路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毕竟沈洋和姚远是朋友,虽然说不打不相识,却他们又算是情敌,但是男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的,可能是沈洋帮姚远问这个问题,求个心安吧,不过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能告诉我吗?”
在张路面前我毫无保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婚礼在即,你们不要在这个时候问我任何问题,人生在世所有的决定似乎都在那一瞬间,这个时候你们多问一句,我心里就多一分忐忑,闭上眼往前走,我和姚远在一起,大概也能过好这一辈子。”
尽管我看得出来张路想劝我什么。但这个时候大家的心里都是极其复杂的。
下午妹儿出院,姚远一直没有出现,而我怀疑在星沙这边的医院见到姚远的那个时候,后来我从姚远的口中得知,今天他有好几台手术,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休息。
再晚上的那台手术开始之前,他打电话过来道歉:“黎黎,我今天实在是抽不开身,我理应来照顾妹儿的,实在是有三台破腹产的手术,其中一个孕妇大出血。”
我安慰他:“没事,妹儿的烧已经退了,可能是我昨天带着她睡觉没给她盖好被子,你安心动手术,今天晚上下了班早点睡,要是家里有面膜的话记得敷一个,你累了一天气色肯定不好,结婚是大事,你可不要丢我的脸哦。”
姚远感激似的对我说:“谢谢你,我知道每一次你都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我,但是请夫人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是最帅气的新郎。”
挂完电话之后,张路端着水过来,望着厨房出神。
“要是三婶在家,这个时候肯定和徐叔在厨房里煲汤,徐叔一定会偷吃三婶刚刚炒好的菜,说不定还会偷偷的喝两口汤,现在三婶和徐叔都不在家,虽然徐叔那儿有齐楚陪着,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个家里没有老人,感觉都不像个家了。”
我早有这样的感情,有再多的钱住再大的房子又能怎样?
没有温情脉脉,没有亲情缠绵的家,始终是一个华丽的外壳,里面只有冰冷的空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