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透过窗户朦朦胧胧望过去,眼见他们四人就要将那乔田渊派来的黑衣杀手消灭了,若是此刻再不走,怕是乔湘雨也要露馅。
黑衣女子放下顾凰翊,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乔倾月的身上:“管不了那么多了,湘雨姑娘,倾月小姐,对不住了。”
一边说着,黑衣女子一边抱起床上熟睡的乔倾月,扔下一张纸条,正欲运轻功迅速离开,想着手上有个人质,总有些希望能引顾凰翊前来,彼时再设置圈套,也不至于没办法交差。
可乔湘雨作为内应,却立即拦住了想要掳走妹妹的黑衣女子:“你们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吗?你不能带月儿走!”
黑衣女子皱皱眉,有些不满地看着乔湘雨,许是没有想到计划竟然会被自己人阻挠,慌张地看了门口一眼,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脚狠狠踹开拦住的乔湘雨。
“啊——”乔湘雨柔弱的身躯不抵这重击,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些鲜血来,却仍旧挣扎着跪地起来,喊向两人离开的背影,声音有些颤抖,“你带走她没有用的!皇上对她没有半点情分,怎会因此中招?求求你,放下月儿!”
可那黑衣女子根本不听这在乔府中顶多只是一枚棋子而无地位的乔湘雨的话,自作主张地掳走了乔倾月,而门外的黑衣人们看到这身影抱着一个人离开了,也立马下达指令:“撤退!”
乔湘雨见状也阻挠不了什么,自责也是后话,此刻,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应装晕过去才是。门口的黑衣人们也迅速击退四人,得了机会,便不再恋战地身轻如燕离开了。
“追!”圣垚握紧手中的剑,正欲腾空踏瓦,却被森木及时拦下了。
慕若冰见状,眸光流转,立即意识到突然撤退必然是收到了什么信号,怕是屋内有变,于是立即匆匆转身进入内室,只见顾凰翊、小景子、乔湘雨都晕倒在地,却没了乔倾月的影子。
“娘娘!”夜栀柳眉倒竖,将佩剑迅速收回剑鞘中,四处张望,那掳走乔倾月的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
慕若冰皱皱眉,她虽武功高强,洞察敏锐,但只她一人顾着全局,到底还是疏漏了一些,竟被那些人得了空将人掳走。但暂且也管不了那么多,她蹲下身来,扶顾凰翊坐起,手速极快地点了他几个穴位,便将他从昏迷中唤醒了。
再起身循着味道摸到乔倾月换下的衣裳,找出内藏的安眠香丸,攥在手里将其捏成粉末,咬牙切齿。
“真该死。”慕若冰没好气地又附身将小景子和乔湘雨点醒,愤愤不平,“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发生了什么?”顾凰翊扶头,只觉有些头痛欲裂,他撑地起身,看周遭一片混乱,方才隐约听到铿锵的打斗声,却像被控制了一般醒不过来,还以为是梦。
“属下护驾不周,请少爷降罪!”森木和圣垚见皇上醒来,双手握剑,单膝跪地,将头深埋着。
只是众人没有料到,慕若冰竟也随土木兄弟一起跪地请罪了。于她而言,在师傅一个月前向她下达命令之后,不管顾凰翊知情与否还是应允与否,她都已经是他的属下了,护驾不周的罪,应分她三分之一。
顾凰翊一时恍惚,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剑眉蹙起,双眸四顾,见床上空无一人,便佯装着毫不关心的模样随口问了一句:“少夫人呢?”
“少……少夫人她……”圣垚心里打着鼓,他还不太明白乔倾月在皇上心中到低是什么地位,没敢贸然将方才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情说出口。
“少爷。”夜栀看了圣垚等三人一眼,端端正正跪下去,双手抱拳,“属下知道,少爷对少夫人虽无半分情意,但还请看在三年为妾的面子上,救少夫人一命。”
听了此话,顾凰翊忽然转身望向夜栀,双眸眯起,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被掳走了。”慕若冰看不惯这几人磨磨唧唧不讲正事,于是也不等顾凰翊说平身便率先站起,开口堵住所有人的嘴,并不明白他们在犹豫什么。
人被掳走了,当然救啊!虽然可能是阴谋,可能有陷阱,但难道因此就不救人了吗?
“森木圣垚!”顾凰翊勃然大怒,内心萍翻桨乱,没想到此次微服私访,如此之快便牵连了乔倾月,不免有些心焦,“要你们何用!”
“请皇上责罚。”土木兄弟的头埋得更深了,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毕竟,当初顾凰翊安排他们随行,就不是来保护他的性命,而是助夜栀护乔倾月周全的。
“少爷,都怪奴婢!都怪奴婢……奴婢本想拦住她,可是……可是奴婢没本事!”乔湘雨此刻只想让顾凰翊快去救自己的妹妹出来,便也跪了下来。
父亲大人安排给她的任务是双重的,若是能够得到玉玺和虎符的下落并杀了顾凰翊,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才需要她代替乔倾月,去勾了皇上的魂,掌控后宫势力。
显然,这些黑衣人是被父亲大人派来执行第一重任务的。原来乔田渊那表面上看起来忠心护主、打击陆氏势力的形象,才算是一个伪君子,真正想要谋权篡位的,是他才对!
“都起来吧。”顾凰翊双拳紧攥,青筋暴起,那静无波澜的目光与其远不匹配,叫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