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的掌柜姓吴,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大概和金银待久了,一双小眼里闪着亮光。
听说了杜小喜的身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甚是高兴的道:“少夫人大安,可是有什么吩咐?”
说实话吴掌柜对于少夫人的来意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附近的几条街是出了名的女人街,大街上上到八岁女娃下到八十岁老太,是应有尽有,毕竟女人爱美无年龄。
街上几乎全是女人,除了来免费看小娘子的二流子和真纨绔,正经的男人上街都是陪着老娘媳妇儿。像杜小喜这样的一个小妇人带着一个老头一个孩子外加八个汉子还真是少见,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要踢馆。
铺子并不大,坊市统一的前店后院,因着走的是平民路线并没有厢房雅座。吴掌柜直接引着众人进了后院。
后院狭小,除了一个常住在这里的伙计有一间小屋,剩下的一间小屋放杂物,一间茅房。干干净净的石板铺地,院子里占地最大的便是一张石桌四个石凳,除此之外加上摆在墙根的几盆干枯的花盆和未化完的灰白相杂的落雪,整个小院再无多余的地方。
杜小喜扶着杜老爹坐下,杜大哥和二哥跟着坐下,其他几个哥哥和吴掌柜一样只能站着。
杜小喜抿了口茶,对着吴掌柜道:“今日带着我爹和哥哥们来看看,铺子里都是怎么运作的,生意可好?”
吴掌柜看着身旁站着的几个大汉和抱着的小娃,心想传言果然是真,少夫人的娘家哥哥真多,难怪这么好生养。
“少夫人,店里的首饰面向百姓,价格实在,每日都有客人进门。这几个月正逢金九银十姻缘正多,过些日子便是新年,可以说是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了。”
做的不是贵的要死的精品佳品,可京都多少人,薄利多销,每天的收入也是不少。据杜小喜看到上个月的账目三家铺子除了笔墨那家每家都有上千两银子的进账。
吴掌柜接着道:“铺子里的首饰都是府里直接送过来,货源我们从不用担心,少夫人若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大爷。”
这个杜小喜知道,柳大伯在京中这么多年到底攒下些家底,其中也有几家不错的衣料首饰铺子,这些铺子进货的时候也会顺带很多价格偏低的货,铺子里的一些陈货也会打包扔给其他的小铺子。
一行人在铺子里转了一圈便转战到下一个地方‘锦衣坊’。
吴掌柜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心里一阵忧愁,老爷把铺子给了少夫人他们是知道的,可这两年和以前没啥差别,少夫人也从未来过,他们也没当回事儿。吴掌柜的孙子如今在铺子里做接待小童,原本想着以后接他的班,现在看来玄了。哎!希望老爷能看在他辛劳一辈子的份上还能给孙子安排个好活计啊!
‘锦衣坊’在坊市算是数得着的一家衣料铺子,因其店中出售的多是南岭的华美丝绸绢纱闻名。
大商南岭丝绸绢纱最是绚丽多彩,因着要经过长长的海运或是价格昂贵的梁丘,使得其价格极其昂贵。也因着高昂的运费有条件的商家货物也是以精品为主,锦衣坊却是以次一等的货物为主,时不时还能有价格低一些的上等品出售,是极受小官小富之家的欢迎。
来兴带人一行人穿过几条街,路两旁尽是衣料首饰胭脂水粉铺子,路上则是老少皆有的小娘子和老妇人,果然不负女人街的称号。
来兴看着锦衣坊门口围着的一群人心里念了声晦气,遂对小心的对杜小喜道:“少夫人前面就是锦衣坊了。”
杜小喜顺着来兴指着的方向看去,见装修精美婉约的门口被一群人围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我们去看看!”
杜小喜挽着杜老爹一行人快步走过去,围着的人见杜小喜带着一帮子壮汉很快自动让出位置让他们进去。
店中两匹用了一半的蝶恋花丝绸扔在地上,一匹淡粉,一匹鹅黄,都是小娘子们喜欢的娇俏颜色。
两对人马相对而立,一面是个四十多岁敷粉涂脂的中年妇人,一面是轻纱遮面的小娘子。
杜小喜对着旁边站着的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和旁边的妇人说两句的妇人问道:“大嫂子,听说这家店的锦缎很好下个月我妹子出嫁想给她买些好缎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杜小喜是喜庆的小圆脸,怀里又抱着个孩子,身后跟着的汉子也看着是朴实的正经人。
见杜小喜这么问中年妇人一脸兴奋的道:“哎呀!大妹子你可找对认了!刚刚我正好在铺子里给我家闺女买料子可是从头看到尾。”说着妇人指指轻纱遮面的小娘子道:“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小娘子刚刚抱着两匹用了一半的绸子过来,说是夏天的时候在这里买的粉色的料子,觉得料子好,前些日子又买了鹅黄的料子,结果这匹鹅黄的料子穿了之后竟然起了疹子。”
说着妇人忍不住加上自己的观点,“哎呀呀!这小娘子可受委屈了,你没看到脖子上手腕上起了两圈红疹子,看着可可怜了!”
杜小喜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八卦属性,一脸好奇的问道:“这小娘子遮着脸,难道脸上也长了?”
妇人摆摆手,“没有,毕竟不是啥好事,露着脸多不好啊!”
杜小喜认同的点点头。
妇人见杜小喜认同自己的观点接着道:“这小娘子拿着两匹绸子进来,说是前一匹用的好好的,后面一匹用了起了大红疹子。这小娘子平时没有要忌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