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躺着的时候,她才可以什么都不想。
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有一道男声在外头。
“……去请过大夫了吗?几时发起的病来?有没有随时在炉子上热着药?”
“鉴秋……”
外头应了一声,隔着帐幔,她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是白旭。
他很守规矩,隔着帐幔和她说话,鉴秋进进出出地服侍她也不影响。
“三表妹,这些日子你身边的事我都听说了,想来你心思难解,忧虑太多。”他停了一下,“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哪里?”
白旭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我家。”
苏容意明白过来,“表哥从云州回来,先到金陵,还未回江阴去过?”
“是啊,借着这个机会,你不想去江阴看看吗,我母亲在来信中还提及你。”
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白旭似乎怕她多想,又补充说:“外祖母说,三舅母出事之后,四表妹终日以泪洗面,正好也想让她去散散心,算起来,你们两个,还是小时候去过我家里,可能你都忘了,那时候,你们还都是扎着两个小鬏的娃娃。”
他说的是别人,苏容意却有一种那也是自己的错觉。
她其实很想,像真正的苏容意一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