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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端着一篮百香果进屋,放到桌子上,对着桌子边上还在做衣服的姐姐悄声道,“姐,我们明天去山上冬游吧,趁着雪还没下。”
许愿抬眼看她,“冷,不去。”
许云坐下来,语气郁闷,“可是你们已经做这些做一个月了,都不闲无聊的吗。”
自从一个月前,伙计带来顾林元两人的消息后,她们就没再出过村了,就算出了门好也是在周围活动。
顾母每天去后院拔草,李玉芳和许愿每天都在做衣服,许风做了好几个据他说是防身武器的木盒子。
只有她,只有她除了早上日常的练武,就只能撸狗。
她端进来的那一篮子百香果就是顾母照顾出来的,当初随意撒下的乱七八糟种子最后只长了十几棵植物,这几棵百香果是里面难得有价值的。
家里的井差不多已经干枯了,只靠着许愿往井里滴灵泉引水维持生活。
许愿除了每天雷打不动地亲自给它们浇一点水,差不多已经把后院托付给顾母了。
“我想吃肉,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新鲜的肉吃了。去吧去吧就一天,求你了亲姐!”
许愿:“想去多久?”
“明天一天,不,一个上午,就明天一个上午。”见到许愿眉头皱起许云连忙改口,说完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
憋了一个多月,再不出去晒晒太阳,她就真的要发霉了。
许愿瞪着眼前的大小衣物,纠结许久,她好像真的已经多天没出过门了。
“你去问问她们愿不愿意一起,如果她们都同意,明天就上山打猎一天。”
想到这些天被小偷造访的频率,许愿补充,“早去早回。”
听到她的回答,许云心花怒放,“那我们现在就做明天的早餐和午餐吧,明天可以一边看日出一边吃。”
别说早去早回,就是在山上走个来回她也满足了啊。
大冬天的,打猎也就是个出门借口,动物大都冬眠了估计也打不出来。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出远门的两个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而煎熬等待的一个月后,一家人难得等到了一个可以缓解压力放松心情的活动。
即使是最耐得住寂寞的许风都忍不住放下手中心爱的“武器”,来帮他们做明天吃的饭团。
这一晚的晚餐大概是他们这一段时间吃得最丰盛的一餐了。
饭后,顾母叫住他们,“现在就先把家里放在外面的粮食和贵重东西都放进地窖里。”
一群人都愣住。
许愿:“娘?会不会太小心了?”
顾母也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谨慎些,“以防万一吧,留着厨房里的就好了。”
一家人在各自的房间里收拾明天要带的装备。
一直在大门外趴着的小黑突然叫起来,而且还有愈来愈烈的趋势。
听着久久不息的狗叫。
许愿等人也相继从房间里出来,脸上都带着困惑。“许风,它怎么了?”
许风也很迷茫,摇了摇头,“不知道,它以前从没这样。”
“旺旺旺旺,呜旺旺,呜呜。”
小黑从门外狂奔进来,在许风脚边停下,用嘴咬住他的裤脚,把他往一个方向扯。
许云:“它想要带你去地窖?饿狠了?”
许愿感觉不像,“许云你去房顶上看看外面。”
许云刚用着轻功跳上房顶就差点被吓趴,声音都变了几个调,“姐姐姐姐姐,人,好多人,我的妈…”
许云说着,落地的时候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满脸的震惊。
“黑乎乎一片人,是灾民来抢劫吗?”
顾母和李玉芳直接软了腿,扶着桌子和墙才没坐到地上。
许愿白着脸,心跳如鼓,眼睛紧盯着许云,“他们还有多远到?”
许云颤着声,“十分钟,五分钟,不,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走的太快了。”
许愿直接冲去厨房,边跑边交代着一直站在那里的许风,“许风你带着她们进地窖里,我去拿吃的,快点。”
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但人越慌就越容易出错,把整个柜子都翻了遍才最后在锅里找到还在温着的饭团。
抱紧怀里的饭团,跑到一半许愿突然想起答应顾林元的礼物。
听着外面渐近的打杀声,咬咬牙冲回自己的房间提起桌上的包袱就跑。
生死时速赶在大门被人踢破的前一刻关上地窖的门盖。
他们都没有说话。
排除外面的吵杂,整个黑乎乎的地窖里此时静得只能听见几人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咚咚咚的心跳声。
过了很长时间,头顶的巨响逐渐褪去,周围环境恢复寂静,许愿终于劫后余生地呼了一大口气。
危机暂时解除,她们放缓了紧绷了很久的身体。
即使身体和精神都有些虚脱,许愿还是苦中作乐地想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