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芋点头，漫不经心的问：“曲鑫两天没回来了吧，她堆了很多衣服？”

“是啊，都从她桌子上堆到我桌子上了。”

“她没有洗吗？”

“本来周四应该洗，但是那天不是……你发现了尸体吗，被封起来了。”

沈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

两人一路走到宿舍门前，周怡然往洗衣房里看了看，黑漆漆的。里面堆满了同学们的杂物，又黑又乱，原本胆小的人晚上就不敢一个人过去，现在更是没人敢接近了。

周怡然打了个哆嗦，后背有点冷，连忙跟着沈芋走进宿舍，还不忘回头锁上门。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下午一两点，沈芋从窗户上看到江百川顶替舒严在楼下保护她。江百川大概也没休息好，一直站在树旁打哈欠。

本想让江百川回去休息，一掏手机才发现自己没他的手机号，想想也算了，如果凶手真的再出现，他在也保险些。

因为答应舒严今天不再出门，沈芋便趴在床上看书打发时间，周怡然则抱着电脑追起了电视剧。不知不觉间，一个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十一点半，平时这个点沈芋早就睡了。然今天躺在床上，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拧眉盯着曲鑫的床铺，后者还没有回来。黑暗中只隐约能看到胡乱堆在上面的被子。

沈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半晌，她轻轻开口问周怡然：“你刚才给曲鑫打电话，她接了吗？”

周怡然已经模模糊糊要睡着，听到沈芋的话，她翻了个身，声音不在状态：“恩……没接，关机了。”

关机？沈芋心中不祥的预感像正在壮大的小火苗，腾的一下冒了上来。脑中冒出的那个想法让她心里乱乱的，她整理好思路，再次开口，声音却有点颤：“曲鑫她……是不是经常早出晚归？”

周怡然大概已经睡了，好半天，才像惊醒似的：“啊？你说什么？”

沈芋猛地坐起来，盯着周怡然看：“我记得曲鑫她经常很早出去，有时候一整晚都不回来，是不是？”

半梦半醒的周怡然有点懵，她坐起身，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听不懂沈芋在说什么：“额，你在说……曲鑫？是啊，一开学就这样，你还没习惯啊？”

“不对。”

周怡然被沈芋皱着眉头的模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反问：“哪、哪里不对啊？难道她已经回来了？”

沈芋从床上坐起来，快速穿好衣服，然后爬下床打开灯。一边走一边解释：“我觉得凶手想杀的不是我，是曲鑫。”

“什、什么？！”周怡然被沈芋的话吓到了。

“快下来。”沈芋一面叫周怡然下来，一面给舒严打电话。拿着电话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却没看见江百川的影子。而电话那头，也一直没人接听。

关键时候都掉链子。

沈芋走到阳台，往外望了望，连每天晚上一定会在树上守着的周小童都不在。

手心渐渐冒出虚汗，平日里时时刻刻都能保持冷静的她此刻心脏却砰砰的愈跳愈响。周怡然已经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下来，急急的什么拽沈芋：“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

沈芋仍然在给曲鑫打电话，一面打一面道：“舒严不是说他们正在找三个被害人之间的联系吗。”

这还是周怡然问出的结果，周怡然点点头：“是。”

“之前我们一直觉得，是凶手先抛尸，然后尸体被人发现，凶手再去杀那个发现尸体的人。”沈芋认真解释，“所以一直想不到这三个人之间的联系是什么，说不定还会以为凶手是根据这个随机选择对象。”

“……是吧。”周怡然脑袋晕晕乎乎的，差点被沈芋绕晕，已经没什么辨别能力。

沈芋继续道：“但其实也可以反过来说，凶手杀害第一个人后，已经找到了第二个目标，他把尸体放在第二个目标一定会看到的地方，不就会让大家对此产生凶手是在杀第一发现者的印象吗？”

“所以凶手早就想杀你，所以故意把尸体放在离咱们最近的洗衣房？”

“不是杀我，他真正想杀的是曲鑫。”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嘭”的一下在周怡然脑中炸开，她愕然：“杀、杀曲鑫？”

“是啊，咱俩上楼前，舒严不是问我平时会不会早出晚归吗？”

“对……早出晚归的是曲鑫。”

沈芋点头：“你再想，下午你为什么要帮曲鑫洗衣服？因为那本是她周四该洗的，但周四那天是我发现尸体的日子。她每次都会在周四洗衣服，因为她出门很早，所以五点就会去洗。但是那天她病了，就没有出门，也没有早起洗衣服。”

周怡然渐渐明白，心里生出阵阵寒意，她有些害怕的抓住沈芋的胳膊：“你是说，凶手本来是想让曲鑫发现尸体，但恰好她那天生病了，于是第一个去洗衣房的人就变成了……你？所以，他要杀的人是曲鑫？！”

沈芋拍了下周怡然晕晕乎乎的脑袋：“别傻了，快想想曲鑫会去什么地方。”

虽然沈芋让周怡然振作起来，然被这条消息吓到的她，已经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她愈急，脑子里就越乱：“她、她、她去哪……”想了半天，她才忽然发现一个惊恐的事实，“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她去干什么了啊！”

从来都没有说过。

☆、第十章

这一点沈芋早就知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