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半眯着眼,汗水淌过脸颊,脸上恢复了平静,今日的事儿不管谁做的,之后会查清,至于卫洪,眼下不是对付他的时候,沈聪朝着右前方喊了两声,得到回应后,指挥众人往前走,今日,木老爷找他,坦言和温老爷关系不错,让他别太斤斤计较,顺心赌场被木老爷买下后,木老爷有心做大,垄断清水镇赌场的生意,之前,对顺风和顺意得事儿只字不提,今天,却单独叫了他过去,什么意思,再显然不过,有心想和顺风维持一团和气。
难怪卫洪有恃无恐,竟能说通木老爷,往回,是他小看卫洪等人了,往前走了几步,顿道,“卫洪那边的事儿,暂时别提了,咱不惹事,过些日子再说。”温家和木家说起来也是土生土长的清水镇人,木老爷年轻时结交了一批人,整天靠着**维持生计,渐渐,赌得人多了,输了银子的问他们借钱,木老爷反应快,带着人在镇上开了赌场,那时候的清水镇比起现在更穷,**的人少,后来,日子稍微好过,清水镇又陆陆续续搬来许多商人,**的人多了起来,木老爷手里挣的银子越来越多,加之,木老爷还做其他生意,短短十年,木家在清水镇成了家喻户晓的人家,赌场改名为顺意,之后,又有了顺心和顺风。
如今,只剩下顺意和顺风,沈聪眼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方暗中对付彼此是习以为常的事儿,干掉一方,自己就是清水镇的老大,木老爷和温老爷心里门清,才任由他和卫洪对着干,没想到,如今出了这事儿。
刀疤心有不服,却不得不点头,这么多年,沈聪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从来没有错过,他相信他。
沈聪边走,边和邱艳喊话,听着声音算不上远,找到两人却花了两刻钟,看两人坐在一身狼狈,邱艳肩头,发髻上还挂着树叶,沈聪拧紧了眉,阔步上前,邱艳有眼力的让开位子,任由沈聪上上下下检查沈芸诺,细声道“家里来人了,我瞧着情况不对,带者阿诺来山里躲着,谁知,天黑得快。”
邱艳留意到沈聪的视线落在沈芸诺受伤的脸颊,小声道,“走得急,我也没留意,你别生气。”
看沈芸诺身上衣衫破了,精神还不错,沈聪松了口气,侧目,发现邱艳缓缓垂下头向他认错,眼神落寞,他难得没挖苦她,一把拉过她的手,摘掉她发髻上和肩头的树叶,“我瞧瞧,有没有哪儿受伤。”
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视线落在她看不清颜色的鞋面上,拧紧了眉,“你受伤了?”鞋面上,明显有两处颜色大不相同,沈聪常常和血打交道,一眼就看出,邱艳受了伤,该是走路绊着了,他蹲下身,手轻轻在上面按了两下,果然,她疼得缩了缩脚。
“刀疤,你背着阿诺,我们准备回了。”阿诺年纪小,和刀疤一块没什么不妥,反而是邱艳,腿伤着,他不背她,不太好,蹙了蹙眉,沈聪转过身,反手搂着她,让邱艳趴在自己肩上,轻轻松松把她背了起来,转身,喝沈芸诺说话,“阿诺,让刀大哥背你回家,回到家我们再说。”
明月村的人去赌场闹事,扬言要把他身边的亲人毁了,沈聪下意识觉得不好,匆匆解决好明月村的事情后,叫上他们一块回了,明月村的人说那些人是正义之士,专门出来多付他的,沈聪嗤笑,真有正义之士,阿诺便不会吃那么多苦,他也不会在赌场混口饭吃,怀疑是有心之人借明月村人的手想要除掉他,背后除了卫洪,他没有其他人选。
回到家,院门摇摇晃晃,被人砸烂了,门上锁好完好无损,那些人并没有进屋,他心里害怕起来,又担心他们抢了家里的钥匙,把沈芸诺和邱艳绑走了,那些人不讲规矩道义,离不得女人,沈芸诺落到他们手里可想而知。
他双眼充满了血丝,一脚踢开门,走廊的竹竿上,飘荡着他的衣衫,屋里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他信了,那帮人来的时候,沈芸诺和邱艳确实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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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安静下来,里里外外逡巡圈,发现背篓和篮子不见了,他才想起她们怕是去山里了,走上山,见着背篓和篮子的那一刻,心口狠狠颤了两下。
脸上阴云密布,吓得身后的人大气不敢喘,刀疤四处搜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天黑了,沈聪继续往山里走,他亦步亦趋跟上,并指使下边的人点燃火把,一帮人继续往山里走,和沈聪多年兄弟,刀疤再了解他的为人不过,沈芸诺真出了好歹,明月村和顺风赌场,一个都别想摘清了,这时候背着沈芸诺,刀疤竟生出谢天谢地的感觉来。
“阿诺,你们怎么跑深山里来了?”刀疤怕吓着沈芸诺,尽量温和着言语,实则,想问她们是不是碰见那帮人了,走投无路才上的山。
沈芸诺趴在他后背上,绷着的心才算放松开,将邱艳见到的和刀疤说了,双手搂着他脖子,声音带着困意,道,“哥哥,我睡会儿,到家了叫我。”
沈聪背着邱艳,闻言,轻声道,“你睡会儿,到家了我叫你。”时隔几年,他想到了那会儿,带沈芸诺从屋里逃出来的情形,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衫,紧紧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