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纳木罕的力量又岂是她能抗拒得了的?猛地将她的身子拉向自己,他的脸贴了上去,在她脸颊上磨蹭几下,突地低头,把一颗大脑袋死死压在她的颈窝里,狠狠地搂住她,深呼吸着她如兰般的香气,粗粗地喘气片刻,像是不能自持一般,猛地张开嘴,咬上了她的脖子。
“你早晚会是我的……”
……
……
树林里的阳光,越来越烈了。
墨九手持一粒白子,磨蹭着放在棋盘上。
“好棋!”蒙合大笑而赞。
从开始下棋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注意棋盘上的风云,但凡墨九走棋他就夸,毫无原则地夸,一脸的迷态。说到底,他对下棋本身就没有什么兴趣,有兴趣的,不过是与他下棋之人。
他灼热的目光,墨九又岂能没有察觉?所以,她始终回避着他的视线,不想有半分暧昧,只将一颗心放在博弈上,专心致志地提高棋术。
“钜子!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蒙合手执黑子,迟疑着这里试一下,那里试一下,始终没有落棋,却突然唤了墨九,目光烁烁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墨九抬眉,“你是大汗,谁能让你不当讲?”
这个回答,简直绝了,把蒙合虚伪之言踩成了一地狗屎。
蒙合尴尬地怔了一瞬,随即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钜子脾性,甚合我意!好,爽快!那我便直言了。”
“草民洗耳恭听!”墨九淡淡看着他,笑了笑,又指了指棋盘,“但大汗可否先把这步棋走了?免得我一直等着,心里焦躁。”
蒙合微微一笑,顿了许久,却没有依言走棋,也没有说话,只一双眼睛盯着她,像要从里头伸出一盏探照灯来似的。这样子的目光,让墨九如坐针毡,心乱如麻,神经突突直跳,浑身都不得劲儿。
无奈,她只能将视线瞄向桌面上的酒水。
然后,慢慢端起,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泯。
良久,良久,终于听见了蒙合突然变沉的声音。
“我与钜子一见如故,很想与钜子结个交情。”
不是吧?墨九脑子一瞬就乱了。
一见如故,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还有,这世上,居然有皇帝要和平民结交情的?
她呵呵不已,干笑声听得她自己都发慎。
“大汗太高看我了。您在天,我在地,哪里能高攀,与你结交情啊!”
“不不不,不可如此说。”蒙合看见她笑,心情似乎更好了,也似乎真是实心实意要与墨九之间发生一点什么与众不同的情分。咳嗽了两声,像是下定了决心,忽然从软椅上站起来,欠身向墨九做了一个揖礼,“若钜子不嫌,本汗想与钜子义结金兰……”
义结金兰?
墨九呛了一口酒,咳嗽不已。
如果不是蒙合太严肃,她一定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这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对她有什么意思,墨九看出来了。不过男人对漂亮的女人有一点想法,那简直太正常不过,无非也就下半身那点事。她其实心里明白,要不是蒙合现在不能动她,顾及苏赫和阿依古的想法,估计分分钟就会把她办了。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做不了别的,居然想做她的哥?
难不成这个人,五行缺妹?
持续惊愕住,她眼珠子都不转地盯住蒙合,一动不动。
也窃以为,这个表情才是此刻她最应该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