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都不明白墨九到底介意还是不介意。
墨九轻轻掸着他的肩膀,慢吞吞的声音带着笑,可笑里,却有一种凉凉的意味儿,“我这个人对什么事都不认真,只要不太过分,都可以由着人家去了。可唯独我的男人,旁人碰不得,一根指头也休想染指。”
顿了顿,她声音突地凝重,“谁打我男人的主意,就是找死!”
萧乾眸色一沉,伸手拨开她散乱的头发,抚着她白皙撩人的面孔,似有不悦,“阿九不要乱来。我又没死,用不着你出头。”
“呵呵……”墨九一只手勾紧他的脖子,“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萧乾目光幽幽,被她游走在胸膛上的另一只手乱了心绪。
眸色一沉,他声音喑哑,“阿九要做什么?”
深深盯住他,墨九朝他呵气,淡笑。
“小叔子,她的人间地狱到了!”
墨九自认不算好人,可她从不主动祸害别人,也愿意每天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人间处处是美好,可如果人家欺负到头上了,她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得让欺负她的人看到,什么叫噩梦。
“……阿九!”
萧乾看着她笑吟吟的脸,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
这个妇人太有主意了。
谈笑之间的话,向来不知真假。
墨九也不与他解释,抱住他的腰身,慢慢把他推到躺在床头,冲他笑了笑,自己也躺上去靠在他身边,双手蛇一样紧紧勒住他,不许他起身,然后紧紧依偎着不再动弹。
“六郎放心好了,我认真起来是很认真的,一定不干坏事……”微微抬头,她目光楚楚,似蕴了一池水光,“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两个月都没有见着你了,我好想你……现在你什么也别问,让我安安静静地抱你一会可好?”
以柔克刚是古今不变的法则。
这样柔情似水的墨九,便是萧六郎心底有一万个疑问也问不出来。而且她软绵绵的身子那般乖巧的依偎着他,似会勾人魂魄,一抱再抱,便抱上了瘾,哪怕他觉得不妥,也实在舍不得起身。
他安抚地轻拍她,“既是想我,为何不肯回府?还说要在这儿住上几个月?”
墨九微微阖眼,像是有些犯困,有气无力地道:“那不是生气时候说的话嘛?谁让你那样对我?下回你再瞒我什么,可不会这样轻松过关了。”
“宋骜说得没错。”萧乾突地一叹。
“哼!他说我什么了?”提到宋骜,墨九就没好气。
“你啊,被我惯坏了!”
“呵”一声,墨九笑得有点儿阴阳怪气,“那是你们不了解我。如果这点小排头都吃不下去,那往后的日子,你就有得罪受了……”
这句话竟与宋骜不谋而合。
萧乾纵容地一笑,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嚣张,掌心慢慢顺着她的胳膊,安抚地轻拍着,静默片刻,似随意唠家常似的,冷不丁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