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心却认真的告诉他,当医生对她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份工作——她更觉得这是一项使命。她说爸爸从小就教育她,有多大的能力,就要背负多大的责任。而她有别人没有的过目不忘之能,有平稳的双手、灵巧的手指,有对医学的天分和热情,那么治病救人就是她的责任;再说,这是她喜欢做的事,有时候的确是很累,但她并不觉得辛苦。
他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隔了一会儿,展屿又试了一次乔心的电话,仍然是关机。他烦躁的把手机往副驾上一扔,掉转车头,放弃了去公司,而是向医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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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心刚回到医院,一转进办公区,一眼就看到展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他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高兴。
她走到他身前,向他伸出手,软声笑道,“你怎么来了?”
展屿牵住她的手,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语气低沉的问她,“宝贝你去哪儿了?护士说你出去有一会儿了。”
乔心眼角的余光瞥到值班护士和附近的同事投过来的打量目光,赶紧扯了扯展屿的袖口,小声道,“我们进办公室去吧。”
关上办公室的门,阻隔掉那些八卦的窥探视线,乔心又再次被展屿紧紧的抱在怀里。她已经习惯了只要两人在一起,展屿就恨不得跟她粘成一体,也抬手回抱住他劲窄的腰,脸颊依恋的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她现在可真需要这个安全又安心的温暖怀抱!
刚才络腮胡子——他说叫他胡叔叔——告诉了她一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她不能把这些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最亲密的人,否则就可能会害了乔安格,以及别的跟他一起从事着隐秘而重要的工作的人。
回到医院,她又想起今天是顾师兄的手痊愈后做的第一个手术,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差不多结束了。于是她脚步一转,先去心脏外科看了一下情况,确认之前的伤恢复之后对他拿手术刀没有任何影响,才总算是放了心。
展屿默默的抱了她一会儿,又再次问起她之前去哪儿了。乔心不能说跟络腮胡子见面的事情,只得解释是去看顾师兄了。
“所以你去看他看了这么久,还关了手机?”
乔心看得出展屿不高兴了,可也只能沉默着点点头,把这口锅全扣在了顾师兄身上。
展屿紧紧的盯着乔心,盯到她移开了视线,浓密的长睫不住的轻颤,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嫣红的下唇。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不施粉黛的小脸抬了起来,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他开口的声音冰冷,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不管怎么伤害你,只要再对你奋不顾身一次,你就什么都可以原谅?”
见乔心张口欲言,他伸出食指堵在了她的红唇前,俊脸更加逼近了她,黑沉的眼眸中似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
展屿向来并不把顾逸清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在对待医学上,乔心绝对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不管那个人对乔心到底有无觊觎之心,他犯了包庇学术剽窃的错误,等于是被判了死刑。
可没料到在那场持刀医闹事件中,他居然好死不死的伤在了手上——真不知道他是运气好,还是心机深沉的苦肉计!
第一次听乔心说去探望过顾逸清时,展屿就表示过不满。不过一点小小的皮肉伤而已,那个曾经做过伤害乔心的帮凶的优柔寡断之人有何德何能,可以享受她的嘘寒问暖?
但是当时他就要去南美出差了,跟乔心分别在即,他不希望临行前用这种不愉快的事情浪费跟她相处的时光。他只得勉强按捺下妒火,在心中先给顾逸清记下了一笔。
只是没想到,她好像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为你受了点伤,你突然发现他的好了?聊了这么久,想必是跟他很志趣相投、很有共同话题?”
展屿移开了压在她唇瓣上的手指,抬着她的下巴的手却没有放开,暗沉的目光不离她的眼睛,声音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两相对比,发觉跟我没话可说吗?”
一开始还避开了他的视线,怎么,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乐意吗?
然后呢,她是打算转投别人的怀抱吗?
想都不要想!她只能是他的!
想到这里,一阵酸涩的怒意涌上心间,展屿咬紧了牙关,用尽了所剩不多的所有理智,才勉强克制着手上不要用力。她的皮肤那么白皙娇嫩,平时稍微用力一点都会留下点点红痕,他可舍不得弄疼她。
乔心望进近在咫尺的那双幽黑的眼眸,他的语气和脸色都是冷的,可眼眸之中翻腾着的深沉情绪却几欲喷发而出,令她不由一阵心悸。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生气——易地而处,如果是她等了展屿半天,却得知他是在别的女人那里逗留盘桓,她恐怕也不见得能有多高兴。
可他这个思维发散的也太过了吧?而这件事如果跟络腮胡子说的那般,牵涉到爸爸和其他潜伏在极端组织中收集情报的反恐人员的安危,她又实在没办法跟他说实话。
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多了他一个知情人,只会白白让他也蒙受风险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薄荷猫宝贝儿的地雷,么一个(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