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我了？”

那人还在试图跟他‘搭讪’。

听这家伙的口气是自己不说话他就不走了，卫小乐没办法，只好放下手里的糕点盘子，取了杯香槟准备给那人敬酒。

“你？”

“是我，认出来了么？”

说实话，抬眼见到面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时，卫小乐的脑子有一瞬间是突然空白的，在他印象里并未跟这种人打过交道，所以他究竟是谁？

男人并不死心，指着自己的鼻子兴奋地介绍：“是我，皮耶罗，你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皮耶罗。”

皮耶罗？

卫小乐一怔，看着眼前留了胡子又身材发福的男人，怎么也没法把他跟大学时候的皮耶罗对上号，那个时候皮耶罗虽然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讨厌，但也是高大j-i,ng壮的，怎么短短几年没见就成了中年大叔？

看出卫小乐的诧异，皮耶罗赶紧笑着解释道：“这几年我是不怎么控制饮食，所以……你认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你的确是……壮了很多。”

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卫小乐只能尴尬地捡些好听的说。

皮耶罗挠了挠脑袋，憨笑道：“大三的时候我就从军校里出来了，跟着老爸学做生意，这些年也一直没回去过。本来我想试着联系你的，可后来又听说你跟太子殿下结婚了……我就不好打扰你了。不过你可一点没变，还是很好看。”

“应该是变老了。”

“怎么会，你还跟那时候一样，跟个大学生似得。”

卫小乐笑笑，没说话。

皮耶罗跟着笑了会儿，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转头看了看正在跟科林夫人和一众贵族夫人攀谈的雅拉公主，又看向卫小乐，脸上显出稍许不安来：“小乐，这些年殿下对你……还好吧？”

“挺好的啊。”卫小乐瞥了一眼正被众星拱月般围着的雅拉公主，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了回来，朝皮耶罗笑笑，道：“连儿子都生了，还有什么不好的。”

皮耶罗又问：“那这个雅拉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嘛。”

卫小乐笑了一句，没接着往下说，皮耶罗也识趣，没再继续问下去，陪卫小乐在角落里站着。西莱斯廷还没到场，卫小乐正觉得无聊，索性就一边注意着宴会场的动静一边跟皮耶罗聊些大学时候的趣事，打发一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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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镜头底下跟其他男人相聊甚欢的卫小乐，黑眸中一片沉寂，幽深地令人看不出一丝半点的情绪。

‘咚咚咚—，

“进来。”

“殿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下去么？”

科特兰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征询西莱斯廷的意思。

西莱斯廷没说话，坐在沙发上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杯里的液体像是随时都要晃出来似得，但最后又都落了回去，看得人心惊胆战。

“殿下？”科特兰小声提醒。

黑眸中这才有了些许浮动，西莱斯廷闻言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向科特兰：“卫小乐……”

听到西莱斯廷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出卫小乐的名字，科特兰心里有些担心，但又不好在西莱斯廷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故作镇定道：“什么？”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倒是把科特兰给难住了，照道理说卫小乐是个什么样的人，西莱斯廷心里应该最清楚，可世上的事很难说，五年前西莱斯廷离开中央城之前还天天往医院病房跑，有时候干脆不回家就陪着住那儿了，可五年后西莱斯廷回来却像是变了个人，把曾经天天挂念在心里的人忘了个j-i,ng光，现在还反过来问他那个人的情况……

什么套路？

科特兰迟疑着不敢说，一来怕西莱斯廷在试探他的立场，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西莱斯廷，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二来他是做仆人的，哪有仆人议论主子是什么人的？

“这些年我不在，你倒是又j-i,ng明了。”西莱斯廷突然冷着语调说了这么一句。

科特兰听后心下一震，也管不了西莱斯廷问他这话到底有什么深意了，赶紧低下头，恭敬道：“少爷为人很好相处，对仆人们也很照顾，您离开的这些年他一直都独自抚养小殿下，说是要一起等着您从战场回来。”

西莱斯廷眼神微眯，似乎并不相信科特兰的一面之词。

科特兰越发觉得心里发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进了房间，正准备弯腰给西莱斯廷的杯子里倒酒，却发现西莱斯廷正在监视卫小乐在宴会场里的一举一动，而此时此刻，卫小乐正跟个满脸胡子的男人站在角落里一边喝香槟一边聊天，似乎——

很是愉快。

难怪……

“听你刚才所说，他对我倒是一心一意？”

话是很平常，但听西莱斯廷的语气并不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倒像是在怀疑科特兰是否为了袒护卫小乐在对他说谎。科特兰一听立即将腰弯的更下了，心中忐忑不安道：“殿下，科特兰不敢对殿下有所欺瞒，少爷……或许是碰上了朋友，出于礼貌跟对方聊了几句。”

“聊了几句？”西莱斯廷冷笑：“我看没这么简单。”

科特兰：“……”

黑眸中闪过一丝寒意，西莱斯廷将目光从镜头里的卫小乐身上收了回来，抬眼看向站在边上揣惴不安的科特兰，面无表情道：“他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