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以饭谢罪。”楚胤大大方方的拉起了谢夙卿的手,谢夙卿的手白皙细嫩,皓腕若白雪,柔软的触感使楚胤的心口传来一阵酥麻。
谢夙卿的身形未动,楚胤只好退了回来,敛去了面庞上不正经的笑容,慢慢沉淀为严肃,他道:“怎么了?”
谢夙卿只是想到了此次来是要传话的,并且,传的还是一个重大的消息,“皇上醒了,说要见你,太医令在那儿守着,说是皇上能够清醒的时间不多,太后让你立马过去。”
今日皇帝清醒的时间比往日都要长些,这着实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楚胤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快速的向外走去。
此时的天空中下起了菲菲细雨,都说秋季雨凉,今日一感受果真如此,丝丝凉进了心头。
谢夙卿靠在外殿的门框上,看着外头的雨,时不时有迎面的风将雨丝吹了进来,扑在了她的脸上。
楚胤在里头待了半个时辰,太后在楚胤来时便离去了,留下了自己在这儿守着。
谢夙卿静静的站着,脑海中一直反复回荡着方才楚胤说的话。
西北战事紧张,他必须亲自领兵,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邻邦们都缩回脑袋去。
也就是说,他要离开这儿去遥远的西北边疆了,这一去,又不知有多少变数,皇帝任然在病中,楚胤一走,监国的任务又会担在谁的肩上?
三皇子还是六王爷?况且,说句丧气话,皇帝保不准哪一天就一命呜呼了,即使按照上世来看,皇帝是在八个月后驾崩的。
“为何叹气?”身后是熟悉的声音,听在耳里,化在心里的声音,楚胤的赤金绣云纹鞋落在了谢夙卿低垂的眼帘下,她却迟迟不想抬起头来。
“你在恼我没有早些告诉你出征的事?这事是今日御书房议事才定下的,”楚胤说到这儿突然轻笑了一声,带着嘲讽,“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上书,要求太子代君亲征,我又怎能拂了他们的意思,这朝廷上下,不知有多少是三弟与六叔的人。”
楚胤用的是“三弟”与“六叔”的称呼,他还是割舍不了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使三人的关系已经僵死,为了皇位,怎样破裂都是有可能的。
谢夙卿不知道怎样安慰她,而自己也并不是因为他的不告知而气恼,她只是有一份隐隐的担忧,此次出征,定是凶多吉少,那些人怎会让他安全的回来?
“我……等你回来。”
这一回,谢夙卿没有用“臣”,而是用了个“我”。
楚胤听后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往前她总是默默闪避自己的那些抗拒都变得不再令人不悦,仿若只是这一句,他便已经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