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柳大人来访,微臣有失远迎……”
柳术的手背着,威严四方的走了进来,却对于蹇格外的亲切,忙亲自伸手,将躬身的于蹇扶了起来,并道:“于大人多礼了,请起请起。”
按柳术的年纪,过不了多少年就要告老还乡了,奈何他只有柳然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没有儿子来承他的衣钵,看来此次,也是要物色一个接班人了。
于蹇将柳术请道了主位上,这里他的阶位最高。
柳术来,先敬了于蹇一杯酒,于蹇笑嘻嘻的便喝了,没有任何推辞,看上去就是个十分搭调的人。
“于大人直爽,本官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柳术将酒杯放下,酒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顿的声响,柳术忍不住要夸耀于蹇一番。
于蹇受宠若惊的笑了笑,道:“哪里哪里,全朝野以柳大人马首是瞻,能与柳大人同席用膳,是下官的荣幸之至。”
柳大人笑了笑,像是极满意于蹇的表现,接着,又自顾的斟满了一杯酒,开始说起正事了,“柳大人近日繁忙,为春闱之事可谓是尽了心了,本官呢,也不说什么绕弯子的话,这在座的都是同朝为官多年的,相互尽心尽力的帮来帮去也不知道多少回了,要说谁欠谁的多少也已经数不清,所以,这回轮到于大人来主持春闱,于大人有什么想法没有?”
于蹇听言,心中暗骂柳术这个老狐狸,柳术说的直白,到最后重点的那句又不说出来F到自己的身上。
于蹇思忖了一下,便开口道:“下官能帮的,自然尽力帮了,下官早早就像到了各位大人,只想着有什么法子都使出来,为各位大人尽一份心,只是这回下官也是刚刚走马上任,皇上对臣委实信不过,今年春闱的题目是由皇上拟定的,半点也没有透露给下官。”
考试的过程中是难以作假的,除非事先知道题目,不然那几个纨绔子弟怎么能上榜?于是中书侍郎开口道:“于大人,您就没有办法了吗?”
于蹇道:“题目都在礼里锁着,不到会试开始,就无法打开,皇上那里臣也试过了,皇上口风紧,臣也很难套出话来。”
顿时,有几个人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费那么大的心思,怎的还捞不到好处?于蹇见他们变了脸色,叹了口气,道:“皇上那边,下官可以再试试,只不过能不能成,下官也没有把握,反正题目,那里夜晚都有羽林军轮值,半夜子时换一道班。”
于蹇云淡风轻的说道,只是在座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纷纷从他的无意透露中意会到了什么,几人对了个眼,神秘的笑了笑。
于蹇也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不着痕迹的精光。于蹇相信,有这心没这胆的人居多,有这心也有这胆的,恐怕数不出几个来。
“哟,大家都在呢!”一到声音传来,让整个厢房的人,陷入了惊愕和尴尬之中。
六王爷笑眯眯的推门进来,没有人进来打招呼,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久。这里最镇定的恐怕要数柳术了,悠悠的站了起来,没有任何的畏惧,也没有做了亏心事的胆寒,他躬身向六王爷行了一礼,道:“下官参见六王爷。”
其他人都反应了过来,纷纷站起来,向六王爷行了一个礼,六王爷笑呵呵的也不客气,直接在他们的席中坐下了,道:“各位大人这么有兴致,聚在一起聊什么呢?”
“南疆动乱,下官都在聊如何为国分忧。”
“哦?是么?那么礼部尚书为何在此处?本王记得,再过两天就是春闱了,怎么,你很闲么?”六王爷咄咄逼人全用在了于蹇的身上,于蹇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道:“春闱之事并非下官一人做主,整个礼部都在操持这件事情,臣以为,已经不会出差错了。”
六王爷突然哈哈大笑,道:“本王最欣赏你这般,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理直气壮的,本王也相信你,此次春闱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于蹇抹了一把汗,终是直起了身子,便借机告辞,道:“下官以为六王爷说的很对,此刻应该紧密操持春闱,不该懈怠,下官这就告辞。”
六王爷挥挥手,道:“去吧。”
于是乎,于蹇顺利的退出了这个地方,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正有人也想找借口离开,六王爷却先一步绝了他们的心思,他道:“下边有本王的画船,不知各位大臣是否肯赏脸,与本王一同去游湖?”
六王爷的目光落在柳术的身上,笑盈盈的道:“柳大人?”
柳术在六王爷的面前也没有法子,只好应承下来,“是,是下官之幸。”
柳术都答应了,其他人再不能推辞,于是就看到六王爷溜着一群的大臣,荡荡悠悠的往湖边画船走去了,把酒谈心,顺便蛊惑人心,这是六王爷的强项,事实上,他只是想让这些大臣们意识到一个问题,扶不起的阿斗就是扶不起,烂泥扶不上墙那些纨绔子弟还是在家好好养着吧,别费心思了。
总之,这一天六王爷把许多人都说的面红耳赤。
六王爷的话也算是警告了一番,偷试题什么的应该是没戏了,这里没有几个人是有本事敢动试题的。除了柳术,位高权重,手中还握有救命符,都快要天不怕地不怕了。
柳术的侄子柳垣,今年弱冠,柳术是胳膊肘往内拐的厉害的人,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自是全心尽力的扶植自家的人,好在几年后自己告老还乡了,还留个人在朝中,掌控时局。
只是这个柳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