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图案针脚细腻,色彩渐次变化,明艳逼真,这说明制衣人每隔几针便要重新选丝线。针法亦是天衣无缝,这衣裳制成,当价值不菲。
也不管那卖布的女子兀自讪讪,萧池看了看叶棠,又道,“夫人出来玩,也不跟我说一声。”而后唇角一勾,在她耳边又轻声说,“回去,当罚。”
随行几人皆低头,实在摸不清九王爷这几句话,究竟是在说笑,还是当真。
牵了叶棠出来,萧池什么都没买。倒是常五,买了云丝锦一匹,正乐呵呵亲自抗在肩上。
云丝锦名列贡锦之首,也是为数不多民间宫中皆可用的锦缎之一。只不过这上好的云丝锦多进到宫里去了,民间余下的大多品相质地一般。
就算如此,坊间还是流传说,家里一匹云丝锦,可抵房屋三五间。非大富大贵人家,轻易用不上这上好的衣料。
跟在萧池身后,张朝忍不住小声打趣道,“五哥,这云丝锦金贵,又名云似锦。就算是宫中的娘娘,级别不够也穿不起。这东西昂贵不说,更重要的是难得。你这匹布,该是给许姑娘买的吧。”
常五听了,将肩上的整匹布料一提,脸倏地一下红了。
张朝又道,“啧啧,被我说中了。唉,一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五哥,这一下子就是你三个月的俸银,你可真舍得啊。”
常五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萧池和叶棠,同身边张朝说,“去!”
二人声音不大,却是足够听得清清楚楚了。
一说到许芳苓,叶棠看了看一直牵着她的萧池。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而后,叶棠轻一回头,同身后的常五说,“常将军选的这匹锦,质地上乘,并且颜色很适合许姑娘。”
听叶棠如此说。常五一下呵呵笑出来,“真,真的吗?”
叶棠点点头,“嗯。”
常五一手挠挠头,“多,多谢九王妃。”
要是她也能喜欢就好了。
忽而,张朝轻咳两声,快走几步,跟上萧池,“那个,爷,我与五哥还有和风许久未一同聚了。眼下正是好机会,我们就不打扰您和王妃了。”
萧池听了也未多说,只轻轻浅浅“嗯”了一声。
张朝说完,路过一个路口。同和风使了个眼色,便一左一右将扛着布匹的常五拉着拐了个弯。
“哎,你,你们-----”
张朝又笑他,“五哥,你是不是傻。没看出来爷不愿意咱们跟着他吗。”
常五看看天,皱着眉挠挠头,“有,有吗?”
张朝自知与他说不通,拉着和风道,“走走,医仙,咱们喝酒去。”
萧池与她缓缓走着,一路的画楼飞红,灯彩璨然。
她走着走着又停了。他一看,发现她停在一个摊子前,那摊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似乎专门为人画像。
她看了看,似乎很有兴趣,便同他说,“九----”又看了看四下熙攘,她轻咳一声,又改了口,“萧公子,我也要让他给我画一张像。”
他几乎想都未想就将她拉走了。
“不行。”
她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行?不过是几两银子而已!”
他哪里是吝惜钱财,不过是他小气,不愿她的样子落在纸上,叫别人看见分毫。
“回家我给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