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动作也没能逃过许芳苓的眼。她自恃了解他的一切习惯。
碟子放好,他又说,“那是自然。你若是戴过了,她知道了一定不高兴,我只好再找个别的送她。”
“多谢九王爷,我知道了。”
许芳苓原本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他,就是,既然他如此喜欢她,为什么要日夜将她关在地窖里。
可现在,她眼睛酸的有些不想再问了。
转身出了书房,他任何挽留或相送的话都没说。脚下一顿。她悄悄回头,只见他正微微低头,手里换了一只单耳玉瓶,另一手熟练调色。
日暮尽时,揽月便升了歌舞,这几个女子一舞便舞到了现在,片刻未歇。饶是芙淑,也有些撑不住了。
揽月台上,有一女子正舞着,不小心摔了一跤,好一会儿没能起来。
芙淑见那坐在高台上的男子也没生气,他只是静静坐着等着。
歌舞也不继续了,那跌倒的女子已经有人去扶。
芙淑走到案前,往他面前一跪,“芙淑斗胆,请九王爷恩准,让她下去休息一会儿。”
“去吧。”
没想到,这九王爷看起来疏冷,可居然很好说话。
芙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九王爷,心不在什么歌舞上。他不过是一直在等,等她们受不了了,自己知难而退。
“多谢九王爷。”
她还未起身,又见那男子于案后起身,缓缓走到她跟前。清冷声音自她身边响起。
“若有谁累了,随时都可以去休息。若是不累,就继续。”
宫中的圣意,他拒绝不得。可就算不拒绝,他也有的是办法。
自日暮到月升,她们脚下就未曾停歇过。莫说一个一个皆是女子,就算男人,接连两晚如此也受不了。何况揽月高台,凛凛冬夜连能遮风的东西都没有。
听九王爷如此说,她们反而愈发不敢停了。
半个时辰不到,台上女子接连倒下。最后,只剩了芙淑一人。
九王爷手中拿了一个锦盒,从台上下来,路过她身边,又说,“你也去休息吧。”
他还没走两步,忽觉衣袖被人扯住。一转身,只见那女子额上一抹朱砂正惹眼。寒风四起,她似乎出了一身汗。风一吹,有浓重的不知名香粉气息正扑面。
一身香汗淋漓,朱唇轻启,媚眼如丝,“请问九王爷,今晚的歌舞,九王爷可还满意?”
他眉头一蹙,正欲拂开拉着他衣袖的手。
不想,那女子身子一斜,柔弱无骨,便要往他身上倒。
揽月台上除了那个女子,就只有他一人了。退了一步,却还是扶了她一把,没让她跌在地上。
琉璃阶上,承译忙跑上去。
“爷。”
“带她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