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之后傅家的生活水平还不错。”
指着桌上的寿桃说:“你看看,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生日,又不是整生日,竟然还有闲钱买这个回来,而且大晚上的让商家送货上门,可见家中收入不少,一个女孩子,又是贸易行的小职员,每个月又能赚多少钱?咱们家轻萍够能干的了吧,她在圣玛利亚女中的一个月薪水才多少?”宋世卿将陆轻萍推出来和依萍做比。
“这,这不可能吧?”冷太太迟疑的说道:“傅太太怎么会允许依萍去那种场合上班?会不会弄错了,或者,依萍虽然是在那种场合上班,但是那种场合不也有正当职业嘛,比如伴奏什么的,我听傅太太说,依萍原本都考上了音乐学院,只是因为没钱所以没有去念。或者,依萍在那里打扫卫生也不是没有可能?”难得有傅太太这么一个可以走动来往的人,冷太太真的不想就此断了。
冷太太在尽力的说服自己,宋世卿说的不是真的,但是她的表现已经说明她相信了宋世卿所说的话。因为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宋世卿所言非虚。虽然陆轻萍没说她开的商铺每个月赚多少钱,但是冷太太知道,单凭她担任教职的收入,是禁不起陆轻萍这样花费的。
政府重视教育,每年的教育拨款都不算少,所以作为老师,薪水不低,算是高收入。而圣玛利亚女中是全上海的顶级女子中学,又是由洋人创办的,薪水更是高出其他中学一大截,因为有洋人的背景,拨下来的款项不会被截留,挪用,老师的薪水都是足额发放。
虽然冷太太不知道依萍的收入情况,但是她和傅文佩来往多了,自然看出,除了傅家如今在吃用上都上了一个台阶,而且傅太太虽然对冷太太说李副官来傅家是照看她和依萍来的,但是冷太太不是没注意到傅太太接济李副官,给他钱,而且这种情况,三天两头就会出现一次,而且数目不是一块两块,也不是五块八块,少说也要二十块。
由此,依萍每个月收入多少,就能有个大概估计。以前冷太太只是没有去往这边想,如今被宋世卿提醒,仔细想一下,一个贸易行的小职员,每个月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收入?一个高中毕业的长得漂亮的女孩子,靠干什么每个月赚这么一大笔钱?再加上,每天上班都要上到三更半夜这一条,答案根本呼之欲出!
“呵,给人伴奏?打扫卫生?”宋世卿冷笑道:“大姐你还真是想得出,那种娱乐场所,就算给的薪水比别处稍微高一点,又能高多少?要真是那样,她为什么不和傅太太实话实说,反而说在什么贸易行工作?再说,就算她在那里做的是这样的正当工作,那又怎样?只要听了她的工作场所,她又是那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难免不会让人想歪了!大姐,你已经都这把年纪,如果和傅太太继续来往,就算事情最后曝出来也没什么,但是你可别忘了清秋和轻萍,她俩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而且都还未嫁人,到时要是被人泼上一身脏水可怎么办?”
听到可能涉及到冷清秋,冷太太的脸色为之一变,自从丈夫过世,冷清秋就是冷太太的命根子,谁要伤害到她,她都会他(她)拼命!当下冷太太也不犹豫,飞快的拿定了主意:“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和傅太太保持距离,划清界限的。”
陆轻萍不怪宋世卿和冷太太歧视依萍的职业,社会大环境如此,只是他俩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当着她的面说话,完全将她无视。宋世卿不知道她和陆家的关系,到还罢了,但是冷太太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宋世卿的话不尽不实,未免太过夸大了,就算依萍在大上海作歌女又如何?难道就因为冷太太和傅文佩保持着邻里之间的亲密来往,就会波及到冷清秋和陆轻萍身上不成?这话也就骗骗因为涉及到冷清秋就关心则乱的冷太太吧,陆轻萍可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宋世卿为的是什么,陆轻萍一清二楚。金燕西对冷清秋的心思昭然若揭,宋世卿是家里和金燕西接触最多的,她不相信宋世卿会没看出来。本来冷清秋和金燕西就是高攀了,所以他不允许冷清秋的名声上有一点点瑕疵,不管有没有影响,只要有这个可能,他就要将之扼杀。只是宋世卿要是有本事,为什么不想办法让傅文佩和依萍搬走,回来折腾自家人,算什么能耐!
陆轻萍冷笑道:“舅妈现在和傅家划清界限,未免太晚了。毕竟以前我们和傅家走动的好好的,这突然无缘无故的疏远起来,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其中出了什么事呢?如此一来,岂不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再说就算依萍作歌女,作舞女又怎么了?难道她就此变成了瘟疫不成?谁要沾染上就被污染?”
“何况,就算作了歌女和舞女,又怎么样?也不是没有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戏子身份也不比歌女舞女高多少,但是到了梅大师那个地位,虽然他依旧是个唱戏的,可是大家还不是要称呼他一声‘先生’,尊敬的不得了?还有现在知名的电影明星,不也有很多当年是做个歌女和舞女的吗?人家也没因此低贱了几分,走出门,一样被人尊敬,被人追捧,地位比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要高的多了!你又能怎能在这里否定,依萍不是另外一个梅大师,一个在电影屏幕上翩翩飞舞的蝴蝶!”
宋世卿被说的目瞪口呆,指着依萍甩身而去的身影,莫名其妙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