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你就别再难过了,当年你本就伤了身体,千万别忧思过度了。”
纪王妃心情激动,急切地想告诉丈夫,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想起周王氏就说:“你还记得当年那个一片好心帮助我们的周大嫂和王大婶吗?”
淮安王思索一会点点头:“记得,虽然想不起她们长啥样呢,却清楚地记得她们的恩情,在我们走投无路的那一天,要不是她们无私相助,我们还不知要落到什么地步。不是说好明天天气暖和了就去找找她们吗?你今日怎么又忽然提起了?”
纪王妃抓住丈夫的衣袖,激动地说:“周大嫂来京城了,我找到她了!王爷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安阳的妯娌周长生的娘亲!”
“哦?是明净的媳妇?她居然是周大嫂的女儿,真是太巧了!我记得当时周家是有个一两岁的小女孩,没想到居然和安阳嫁到一家去了,我们真是有缘份呀。我下去就教训安阳,不许她再那么霸道,让她接明净两口子回府,以后好好相处。还有周大嫂现在哪里?我们去看她吧,以后我要好好地报答周大嫂!”
“是啊,当然要报答周大嫂的大恩,不过王爷知道吗?今天周大嫂告诉我一件天大的事情。她说明净的媳妇,那位周长生是我们的女儿!王爷,我终于有女儿了!王爷可知道我有多高兴!”
淮安王沉吟了一会,看着发妻病弱的身体,想着她当年跟着自己受的苦,不但落下了一身病,还再也没有生养,她实在太孤单了。
既然她喜欢那个周长生,也想把她当做女儿,那就认周长生为义女吧,就当是报答周家当年的大恩大德,大不了赏周长生和谢明净一些东西,再劝安阳好好和妯娌相处就是。
“好吧,都依你,你那么喜欢那个周长生,我们就认她为义女吧,就当是报答周大嫂的恩情,改天请周大嫂过府一叙,征得她同意再另择黄道吉日认周长生为义女,也好有人陪陪你,以后我们好好待她就是。”
“认什么义女,她本来就是我们亲生的女儿呀!当年那个孩子生下来已经憋得没了气息,接着我们被差役逼着走了,王大婶抱着她去掩埋却不慎摔了一跤,谁知这一摔孩子忽然哭出声来!
王大婶一看活过来了,就又把她抱了回去,本来想赶着告诉我们,又怕孩子跟着我们做对犯人的父母还不知能不能逃出命来,就好心收养了她,并起名叫长生,想等以后再寻我们,这一养就是二十年,一直到现在嫁了人,嫁给了谢家的老三明净,王爷知道吗?妾身有女儿,我们亲生的女儿!”
淮安王云里雾里听了一会,总算听明白了,他想起二十年前夫妻俩在流放途中千辛万苦生下的那个早夭的女儿,一生下来就没了气息,自己临别时忍着悲痛细细端详了一番,算是一点怜惜之意。
只记得她被周大嫂用旧襁褓胡乱裹着,瘦弱的象只小猫,脸蛋和苹果一样大,满头乌黑的胎发,双目紧闭,高挺的鼻梁和李家人如出一辙,倒是个可爱的女婴,只可惜父女缘浅,还未谋面就已永别。
难道那个孩子后来居然活过来了?(。)
☆、第411章、身份不明
淮安王很是激动了一阵子。
当年妻子纪玉瑶怀孕时,两人结婚已经好几年,却一直没有喜讯传出,父母虽不在身边,却托在京的族中长辈张罗着给他纳妾,那时夫妻情深,心里哪能容得下别人?
就在父母苦苦相逼之时,妻子忽然有了身孕,夫妻二人自是喜不自尽,孩子还未出生就被当做珍宝一般盼望着、疼惜着,小衣服、小被子、摇篮、金项圈、长命锁和奶娘丫头预备了一大堆,只等他生下来承欢膝下。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隋炀帝因为怀疑大哥李渊心怀异志,忽然间没有任何征兆地将自已一家抄家流放,以试探大哥的心意。
天子一念之间,他们夫妻二人瞬间从云端跌落泥泞,多年精心修建的华美宅第充了公,置办的家什宝器、积攒的财物锦帛珠玉全被抄走,家奴卖的卖散的散,一个时辰间他们不但什么也没有了,还沦为犯人,而且还是无人敢同情敢出手相助的钦犯,他们的孩子一落地也是钦犯。
给未出生的孩子精心准备的东西一样也拿不到了,妻子临出发前想求官差拿几件小衣服和襁褓以防孩子生在路上,都被斥责拒绝了。
官宦人家的面子尊严已经全无,二人只盼着能够活下来,活到皇上回心转意赦免他们的一天。流放途中苦不堪言,整天地整天地走路,双脚都磨出了血泡,吃住粗劣不堪,还要被差役喝骂,两个自小养尊处优的人何曾受过这种罪?特别是妻子还拖着身孕,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两人恨不得去死了算了。
是妻子腹中来之不易的小生命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他们可以死,却不能害得自己的骨肉连出生的机会也没有,哪怕生下来沦为钦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就这样,他们互相鼓励,一步一步的捱着,强逼着自己活下去,可是路上实在太苦,吃的又很差,半路上孩子就早产了。
在周家人无私的帮助下,妻子疼了整整一夜才生下了女儿,却一落地就没了气息,满满的希望成了空,夫妻俩抱头大哭一场,还没得来及太过悲痛,就被逼着赶路了。
他求周家帮助掩埋,临行前细细地端详了苦命的女儿几眼,就被逼着出发了,从那以后,妻子就落下了病根,再没有生养过,那个女儿是她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