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总是要解决的,逃避不是办法,老夫人心头一轻松,忽然对明净有了足够的信心,相信他一定会舍长生选择付家,等她们都走了,先对他说了这件事,提前探探他的口气,劝劝他,一定不能让他稀里糊涂做出决定。
“明净,你醉熏熏的先别管什么事,等清醒过来再说吧。周姑娘快快回去换衣服梳了头再过来,你们按周姑娘的吩咐去做,都放麻利点!”
长生点点头先离开了,地上跪的三个巴不得赶紧走,很快就离开了。
屋子就剩下老夫人和明净,明净靠着床头坐起来,焦急地问:“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别提了,本来我们谢家有了高兴事才许你们喝酒,谁知你喝醉酒惹出这么大一件事!”
“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一五一十告诉了明净今晚的事情,明净大吃一惊,一下子坐直了,酒也醒了大半,勃然大怒:“这帮恶奴!刚才老夫人怎么不说?看我怎么收拾她们!我们谢家虽然已经败了,但总不能让奴才张狂成这样!”
“收拾不收拾她们都是小事,随时都可处置她们,不就是几个奴才吗?关键是,出了这样的事,该如何安排周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这是终身大事!”
提起长生,明净神色柔和了些,很快又眉头深锁,为难地说:“母亲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对周姑娘有意,她却因为家世问题,自知配不上我,又不愿做妾,所以一直对我敬而远之。本来我们家出事了,身家地位一落千丈,家世好的肯定不愿再嫁给我,说起来她也是清白人家,我们一家可是坐过天牢的,说不上什么配不配,准备找时间对母亲提起,让你给我们做主。”
老夫人惊讶地说:“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心思。说起来周姑娘也不错,能娶她也是你的福气,只可惜,贫贱夫妻百事哀呀!”
明净笑笑,不置可否地说:“老夫人说的是,我其实还没想这么多,只不过一直未能找到姨娘,我心里不快,才搁下来。后来有了付家之事,我的心情很矛盾,我也是富贵中长大,这样清苦的日子实在难挨得很,我既想要付家的富贵,又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一直处于两难之中,不知该如何选择。今天的事情刚好,促使我下定决心,算了,我也不贪念什么荣华富贵了,我已经毁了周姑娘的清誉,就要对她负责,要不然我成了什么人?她以后如何做人?”
老夫人一惊,没想到明净提起付家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话锋就转了,改为抛弃荣华富贵,为周长生负责了?
她着急地说:“此事不可轻率!我们谢家虽败,但还没到娶农户女为妻的地步!人总要往高处走,若娶了她,你这一辈子就低下去了,想高也高不了!虽说你喜欢周姑娘,可是两人一起过衣食不济的贫贱日子,你受得了吗?这才刚刚几天,你就受不了了,等真的成亲后,拖儿带女,我们谢家人口越来越多,总不能光靠裴家接济,恐怕连现在的日子也维持不了,到那时,别说你姨娘没找回来,就是找回来了,你拿什么为她养老送终?”
明净似有所动,叹了一口气说:“我也这样想过,所以母亲提起付家之事,我才刻意不去计较付小姐的容貌和年龄,努力想说服自己同意这门亲事,说不定再有几天我就回心转意了,可偏偏发生了今晚的事,我总要对长生负责呀,一个姑娘家清誉全毁了,以后怎么办?”
老夫人暗骂林心慧就会坏事,努力想着说辞道:“你与周姑娘本就清白的,哪里需要对她负责?你自己也说了,不过是有损清誉而已,不是毁了清白,这一处只住我们一家,事情又不会张扬出去,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还需要负什么责任?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心太软!听母亲的,没错!”
明净似松了一口气,仿佛心头的石头放下了,老夫人观察着他的神情,也稍稍放下心来,看样子他未必是有多在乎周长生,真正在乎的还是容华富贵,只不过是怕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舍不得周长生的美貌,才想为今晚的事负责,这蠢货,饭都快要吃不饱了,还净想些风花雪月!
外面有人敲门,是夏嫂端着醒酒汤和热茶、点心等物,看来张嬷嬷和杜婆子还算乖觉,不敢再出现在明净面前,老夫人和明净有心事,也就不再关注,都忘了长生去换衣服还没有来。
等她们全都出去,老夫人担心明净仍在左右摇摆,等见周长生意志又不坚定了,连忙趁热打铁说:“我的儿,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还能害你不成?你们年轻,总想着那些虚虚套套的事,只有过来才知道,荣华富贵才是最实实在在的东西,你可不要错了主意,将来后悔莫及!”
明净痛苦地抱着头:“我相信母亲说的话,我自己也不想放弃荣华富贵,可是长生怎么办?我若入赘付家,她该何去何从?”
门咣当一声推开了,长生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一字一顿地说:“老夫人!三爷!我周长生不需要谁负责任,我负得自己的责任!既然我已经成了多余的,放心吧,我绝不会再赖在谢家!我明天就走!”
老夫人暗喜,她知道长生有骨气,没想到这么有骨气,这不更好,免得纠缠不清,让明净左右摇摆下不了决心。
明净羞愧而难受地说:“长生,你留下吧,今晚的事我会负责的,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