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不再言语,开始服侍长生梳洗,长生一心想问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玄武门事变有没有发生,却因为对她们还比较陌生,只得耐下性子等梳洗完再问。
很快梳洗完毕,谢明珠还细心地给每个人准备了首饰,虽然不过是普通的银饰和绢花,但对长生已经很满足了,聊胜于无,有了这些银首饰,她就可和普通女子打扮的一模一样,普通的没入人群也找不见了。
长生看那些丫头们还年少不更事的样子,觉得还是问婆子可靠些,看着梳洗完毕,离早饭还有大半个时辰,她实在心有不甘,就拉着婆子问这三个月朝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婆子虽然根本不关心朝政,但因为这几月发生的事太让人震撼了,所以她说的还算清楚。
首先是玄武门事变已经发生了,就在谢家被抄前一天,和历史上一模一样,最终是秦王杀了亲兄弟当了太子,之后几天太子和齐王的妻妾子女等亲眷当着李渊的面被杀的一干二净,秦王对太子党和齐王党进行了大清洗,其中有不少李唐宗室之人,谢家就是其中之一,而李渊亲眼目睹这一切,精神已接近崩溃,身体也迅速地跨下去,他很快让位成了太上皇,秦王现在已经成了大唐的皇帝。
还有就是裴家处境也不好,裴寂虽在李渊起兵之初功劳赫赫,和秦王有着极深厚的交情,但他在后来的夺储之中明显偏向太子,和秦王站在了对立面,而他的儿子裴逊更是为太子助了不少力,现在秦王看在太上皇和与裴寂的旧交情上放了裴家一马,但裴家势力已大不如前,也许太上皇一驾崩就被李世民给清洗了说不定。
所以裴家现在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触了当今皇上的霉头带来灭顶之灾,以致这一次谢府获罪,裴家根本不敢出面讲情,就连谢明珠去探监都不让进去,她们能来这里,是谢明珠派了奴才偷偷长期守候才发现报于朱妈接过来的,要不是谢明珠细心,昨夜别说洗沐吃饭,怕是连容身之所也找不到。
长生深吸一口气,如果历史没有改变,是秦王即了位,那么谢家岂能遭遇抄家之祸?就算是老夫人和明清做了对不起秦王的事,但那时朝中绝大多数人都向着太子,难不成秦王还要一个个清洗?难道秦王看在明澈面上还不肯放过谢家储人吗?就算是不放过,连明澈的亲生女儿也不轻饶吗?而明澈这三个月里居然只身未见,他对别人再无情无意,难道对亲生女儿也无情无意?太冷血了,长生想起他往日对锦姝的疼爱,有些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最后,长生终于捕捉到只言片字,说是明澈好象被大军从晋阳押了回来打入死牢,她急了,千算万算,就没算出会是这种情形!想问出个所以然,那名婆子却再也说不清什么,她一看自己锦姝还在睡,看着醒来还得一大会,就想不如索性去老夫人那里问个清楚。
正待去,进来一个丫头说:“朱妈妈让传话,说是老夫人说了等会吃了饭就回武功郡,让姑娘和大小姐早点收拾,吃过饭就去她屋里集中,免得到时落下什么东西!”
长生愣住了,她以为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经不住,好歹也要留段时间将养身体,毕竟这里的生活还算适舒,去谢家祖坟虽然也有屋有地,但究竟怎么样,又能过得怎么样,只查个未知数。
长生急着想知道更多的消息,见锦姝仍睡得很老实,而这时天还没有大亮,就吩咐两名丫头在一旁守着着锦姝,等她一醒来就派人告诉自己,自己去找老夫人问情况,赶在吃早饭时过来。
孰不知老夫人对她的疑心本已极重,疑心明澈早就有谋逆之心,为了应对抄家才提早在祖坟旁买地盖屋,也疑心长生知道实情却一直瞒着,又听朱妈派去的人报告说长生早就醒来,一直在打听朝中发生的事情,似是一无所知,倒让老夫减轻了对她的怀疑。
在丫头的带领下来到老夫人住的地方,老夫人见到她倒吃了一惊,再加上疑心重重,就冷冷地问她大清早跑来有什么事。长生心里有事,以为老夫人因为谢家逢此大祸心情不爽,所以也没有多想,上前直接就问:“老夫人可知大爷为何会被打入死牢?姑奶奶可曾说过什么?”
老夫人疑虑地看着她不语,长生这才恍觉自己这要着急打听明澈的消息确实让人产生怀疑,非亲非故,一个未婚女子这么关心一个男人实在不正常。
可长生已经顾不上这些,她急急地说:“听说老夫人让等会就走,可是现在大爷二爷三爷情形如何,也该打听清楚呀,特别是大爷,他不是秦王的心腹吗?为什么秦王即位不但不封赏,反倒把他打入死牢?姑奶奶有没有派人说清楚?”
虽然这番话问得实在让人起疑心,怀疑长生与明澈关系非同一般,却让老夫人对长生完全没有疑虑,她相信长生真不知道明澈之事才会如此急着知道。
老夫人想起她在谢家遇难之时不离不弃照顾锦姝,说起来也是她救了锦娘一命,现在听起来又根本不知明澈谋逆之事,顿时神情缓和下来:“姑娘莫急,昨夜睡得可好?大夫诊脉时怎么说:”
长生有些羞愧,自己只急着知道明澈的消息,根本就没有想起问老夫人的身体如何,实在是太失礼,就赶紧陪笑着说:“长生失仪,倒叫老夫人挂念闻了!感谢姑奶奶的细致安排,让我们不致于流落街头,昨夜香汤沐浴、饭菜精美、香枕软卧,歇息得很好,说起来几个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