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冠东还有些纳闷,倒是黄曼琳一下认出了曾毅,上次张杰雄把曾毅从乔家接走,黄曼琳就在现场,她小声地提醒了一下乔冠东。
“今天上午在机关食堂,我碰到了老钟,让他请我吃碗酸辣汤面,结果他小气得很,最后还让我付钱!”乔冠东很大气地伸出一只手,道:“小曾,你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吧,欢迎!”
“早该过来拜访乔了!”曾毅伸出双手,握住了乔冠东的手,心里琢磨着乔冠东刚才的话,既然提到了酸辣汤面,那他说的老钟,应该跟钟铁峰钟老有些关系,只是肯定不是钟老,大概是钟老的子侄吧。
乔冠东这么一说,李钊雄也笑了起来,道:“前几天我去向同志汇报工作,同志专门提起了酸辣汤面的事,还让我为他写了一份食谱!”
正如曾毅所想,如今乔老一碗酸辣汤面治好钟老的事情,已经成了高层领导之间的一桩佳话了。
黄曼琳站在一旁淡淡笑着,气质高雅,等众人寒暄完毕,才抬手邀请道:“大哥,咱们进去说话吧!小曾也进,不知道你要来,家里也没做什么准备!”
“是我冒昧打扰了才对!”曾毅说到。
李钊雄就帮曾毅解释了一下,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小曾站在大门口,就把他强行拉了进来,不能怪他!”说完,李钊雄背着手,笑呵呵地往里面走,道:“这一提起酸辣汤面,我的胃口立时都有了,晚上就吃汤面吧!”
乔冠东一摊手,笑道:“大哥你也是,小曾远来是客,怎么能这样招待呢!何况我中午跟老钟吃的就是汤面!”
在乔家,有一个比较好的习惯,不管大家平时有多忙,每个月也必定要举行一次家庭聚会,按照惯例,今天应该是去老爷子那里吃饭的,不过因为老爷子去了戴河消夏,乔冠东就主动邀请自己的大哥到家里吃顿便饭。
乔冠东的家里,非常简朴,这可能跟他的工作x质有很大的关系,基本上看不到任何奢华的东西,就连客厅的沙发,也是一套比较老旧的布沙发,看起来有十多个年头了。众人在客厅坐下,家里的保姆就送来时令的水果。
“小曾,尝尝这个桃子!”黄曼琳热情地把一个果盘放在曾毅面前,道:“这桃子是老爷子栽在西苑的!”
“谢谢夫人!”曾毅忙客气道。
李钊雄从乔冠东手里接过一支烟,舒服地吸了一口,然后翘起一只tui,问道:“小曾,刚才你站在大门口,是要做什么啊?”
曾毅想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道:“我来拜访海关的龙署长!”
李钊雄“唔”了一声,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俗话讲: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在上层也照样适用,方南国为曾毅提亲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龙家丫头和平海集团孙千金争风吃醋的事,倒在四九城里传了个人人皆知。
“龙署长不肯见你?”黄曼琳问了一句。
曾毅轻轻摇头,一脸无奈的苦笑,算是回答了黄曼琳的问题。
黄曼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觉得龙家这事办得不怎么妥当,既然这事已经闹出来了,而且闹得满城风雨,索x你就痛痛快快成全了两位小辈,何必非要强行拆散呢,就算你拆散了,这对龙美心的名声又能有什么好处?
乔冠东此时轻声咳嗽,岔开了话题,道:“小曾,你给我们讲讲给上次老干团在南江的事。老爷子回来之后,可是没少提起南江啊!”
曾毅就把老干团在重走红se之路时发生的一些趣事讲了讲,特别是讲了一下老干团是如何摆脱地方官员的围追堵截,曾毅的口才本来就很好,讲得又极其生动,几人都是听得兴致盎然。讲完趣事,曾毅又把重走雪山时,老干部们的热情,以及当时的危险情形讲了讲。至于酸辣汤面的事,曾毅一句也没提,这件事乔老肯定讲过很多遍了。
讲完这些,饭菜就已经摆上桌了,当然不会是什么汤面,而是极其丰盛的晚宴。
曾毅已经看出这是乔家成员之间的一顿家宴,他觉得自己不好参加,就提出了告辞,没想到李钊雄极力挽留,曾毅只好硬着头皮上桌吃饭。
吃完饭,曾毅也就不再耽搁,赶紧告辞出了乔家。
等曾毅出了门,屋里没有外人,黄曼琳才道:“我听说龙家的丫头,已经被打发出国了!”
乔冠东便沉下脸,道:“整天就知道打听这些个事情!”
李钊雄倒是微微笑着,道:“我看龙清泉这一次,怕是又要看走眼了!”
乔冠东没想到自己大哥,会对这种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感兴趣,就疑地看着李钊雄,想知道他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李钊雄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非要让曾毅留在家里吃饭吗?”
乔冠东笑着给李钊雄倒了杯茶,等着李钊雄的回答,刚才李钊雄极力挽留曾毅,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老爷子得知曾毅到了京城,特意从戴河打来了电话,让我代他见见曾毅!”李钊雄说到这里,欠身捧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刮着上面的浮沫,淡淡道:“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啊!”
乔冠东就明白了,难怪自己大哥非要让曾毅留下来参加乔家的家宴,原来是要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至于“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那句话,是在说曾毅这个人虽然出身低、根基浅,但将来的成就,也未必在那些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