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回我也叹了口气,人家埋怨两句就埋怨两句吧,毕竟人家老公死了。
乔梁赶紧跑过去,对这女的说:“大嫂啊,我就是这个工地的老板,你家老钟去年就给我干活了,人很好、很本份,我绝不会让他白死的。”
这女哭的眼睛都肿了,她瞄了乔梁一眼,哽咽着说:“老钟都死了,你说啥都行了是不?你说说,这事咋办?”
乔梁说:“塔吊司机本身就属于危险职业,我会按照工伤条例办事,并且给予最高额的赔偿,一定保证大嫂和你女儿的生活。”
这大嫂一听有最高额的赔偿,当时就不哭了,她盯着乔梁说:“你能赔多少?”
擦!
我突然感觉,这女的不是心疼她老公,她哭得那么伤心,好像有点怕以后没钱、没生活保障的因素多一点。
乔梁赶紧看向老杜,“快算算,应该赔多少钱?”
老杜早就心里有数了,他说:“按照工伤死亡赔偿算,老钟最高可以赔到35万,这里包括……”
老乔说:“我给四十万,赶紧招呼人,把老钟送医院,人死了,不能在这晾着,到医院开死亡证明,然后好送他入地为安。”
老钟的老婆一听老乔张嘴就出四十万,对老乔的任何安排都没意见了。
可是我发现一个细节,就是老钟那个女儿,一直哭哭泣泣的不说一句话,不过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乔梁,有种苦大仇深的感觉。
这时老杜招呼进来几个人,准备把老钟的尸体抬走,不过这时候老钟的女儿不干了。她突然站起来,把准备抬她爸尸体的人都推开,还歇斯底里的大喊,“你们别动我爸,你们全是凶手,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诶!你个败家孩子,你想干啥?”老钟的老婆这下急了,她拉住女儿,急吼吼的说:“人家乔老板答应赔偿40万啊,你还闹腾个啥?”
“妈!我爸一条命,就值40万吗?”这女儿还挺倔,她说:“我都听说了,我爸的死不是简单的工伤事故,有人在塔吊上抹了黄油,因为有黄油,我爸才会手滑,从高空坠落的,你们不能用钱了事就遮盖真相,我必须要个说法。”
我擦!我和乔梁同时气得跺了下脚。
真是怕啥来啥,这事怎么能让死者家属知道了呢。乔梁一下就把目光落到老杜身上了,老杜苦着脸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他没说这事。
同时我瞄了那个工头一眼,这工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也摇了摇头。
尼玛,谁都没说,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乔梁这会也有点乱了方寸了,我索性直接问老钟他女儿,“妹子,你听谁说塔吊被抹了黄油的?”
“就是……就是你们工地上的人说的。”这女孩被我问得犹豫了一下,而且我发现她的目光也有点闪烁。
我向她走近一步,“你听好了,这事我觉得不现实,你听谁说的,把人找出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他,你们工地这么多人,我又不认识,我怎么找出来?”老钟的女儿故意装着挺强硬的样子,可是我看得出来,她有点心虚。
我再向前一步,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哥们我用逼问的语气说:“没关系,我可以把工地上的工人都调过来,挨个让你指认,我就是要看看你是听谁说的。”
“我是……”
“哎呀,我说吧。”老钟的老婆抢过话头,快速的说:“我们知道老钟出事了就往这赶,在车上我闺女接到个电话,说是……”
“妈!”老钟的女儿这一下就急了,抬手捂住她妈的嘴,而且她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畏惧。
哦!
我和乔梁同时盯住了老钟的女儿,乔梁也走过来,咱俩一起逼视着她,吓得这个女孩倒退了两步。
“你最好说实话,别拿我们的仁慈当成好欺负。”乔梁对着老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加目光都变得阴冷了。
女孩吓得一哆嗦,然后连连摇头,“不……你别问我,反正我……”
“老板,不好了,有记者到了工地外面,说是要来采访塔吊司机被害的事情。”
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老钟的女儿眼看就要被我们逼得崩溃了,可这时有个工人居然跑进来,而且带来了这么一个更糟糕的坏消息。
与此同时,老钟的女儿也恢复镇定了,她大声说:“你们别逼我,我就要知道真相,我不能让我爸死得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