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这样子莫名的有些猥琐恶心,沈风月打了个激灵,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是什么去处后瞬间脸色沉下来,他压低了声音道, “你可别害我, 我跟你不一样。”
此处是花楼,一幢j-i,ng致的楼房, 门窗上都系着殷红色的纱,还有一些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窗户旁, 手中拿着一方绣帕, 不住的伸出窗外招摇。
花楼门口也站着几位穿着暴露的女子,睁着一双美目,一旦见着有意进去但又在外徘徊的男客, 便会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抓住他们,一边调笑着一边将人拉进去。
沈风月单身多年,哪见过这种阵仗,教人一看就羞得脸红心跳的。他下意识的侧到一边,避过去,眼不见心不乱。
符正光闻言,作恍然大悟状。他摸了摸下巴,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若有所思道:“你着实跟我不一样,你与那张道长……”
沈风月怎会容他将话说完,立刻两只手狠狠捂住他的口鼻。
他用的力有些狠,动作粗暴至极,符正光被他捂得脸涨红,险些背过气去,艰难的将对方的手给扒开后才有喘息的空隙。
“罢了罢了,我不说道你,你跟不跟我去?”
沈风月盯着他,默默道:“你去花楼,不好的。”
符正光眯了眯眼睛,嗤笑一声,语气理所当然:“我为了降妖除魔,历经险难,已经好久没有唱过这人间的烟火气息了。况且……”他拉长了声调,继续道:“况且一个人逛花楼多没意思,有个兄弟陪着岂不好?我现在只有你与张道长两个兄弟,你说我不拉着你,难道拉着张道长吗?你看他像那种要去逛花楼的人吗?”
跟着他的话,沈风月联想到张汉生那张脸,再回忆起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将其与眼前这烟花之地联系在一起,他抖了抖,然后使劲摇头,实在是诡异至极。
符正光见拐带成功,继续道:“你就当帮帮兄弟吧,兄弟实在是难啊!”他双手合在一起,对沈风月作了作揖,眼巴巴的看着他。
而偏偏他求的对象想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最禁不得人求。一旦别人求得久了,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他会被说动。
于是沈风月心软了,慢吞吞说道:“嗯……既然你都这么求了,那我就只好……”
符正光便当他是同意了,截过他的话:“那便是同意了。”
“等等,这事儿千万别让张道长知道,而且我只是陪着你,不许给我叫姑娘!”沈风月急急补充道。
符正光双手抱拳,躬身给他行了个礼,言:“好。”
兜里头不揣点钱,都不好意思进人家勾栏院的门。花楼一般都是富家子弟消遣之地,寒门见着都要绕道而行的。而关于钱财问题,符正光是不愁的。
打从与他第一个照面,沈风月就认定这人是个有钱人,但没想到他竟然有钱至此。
只见这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一家钱庄,老板看见他的脸就立刻恭恭敬敬的好生招待着,手脚麻利的替他打包了一个口袋的钱,还同他讲,不够了就再来要。事毕还恭恭敬敬的将这尊菩萨给请走。
沈风月全程都看傻眼了。
“我没同你们说么,我是京城首富符家的幼子,家大业大,全国各地都有设有私人的钱庄。没钱时直接去取便可以了。”符正光体贴的为他讲解道。
听完他的话,沈风月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具体来说,那是一种羡慕嫉妒,外加仇富的模样。
啧啧啧,这人家里竟然有矿,还不止一个,是干脆住矿里了吧!
兜里有钱的符正光搂着他的好兄弟昂首阔步的进了花楼,在金钱的面子前,受到了史无前例的热情拥戴。
沈风月离他八丈远,缩在角落里边吃零食边听音乐打发时间,一旦有花楼女子靠近他,他就会立刻摆出强硬的态度,恨不得飞出去。
多做几次,逐渐的便不会有姑娘来了。
不远处的符正光那边的情形却与这边有着天壤之别,他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在怀,饮酒作乐,水果佳肴,快乐似神仙。
花楼中的弹奏的音乐通常是靡靡之音,丝丝绕绕的缠入你的耳中,再加上室内温度较高,香烟弥漫,听上片刻就让人有昏昏欲睡之感。
沈风月吃了一会儿,听着曲子渐渐的有了困意,他刚要就势趴在桌上眯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夺魂之音。
“沈草草!”
那声音清冷,淡薄,像是掺入了凉爽的薄荷叶,含入口中时只觉神清气爽。但现在那声音喊出了三个字,带了几分薄怒。
“沈草草”三个字如梦魇般袭来,使得沈风月缓缓垂下的头突然往下一点,正好磕在案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因为撞上去的力气太大,额头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红印子,久久不散。
沈风月被吓得惊醒,眼眸睁大,速度飞快的扭过头去。
“沈草草”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而那个人此时就站在门口。
张汉生站在门口,无数的人流挡在他的前面,但因为沈风月满心满眼都是他,所以视线穿过那些人群,直达目标。
他冷着一张脸,嘴巴一张一合,因为环境过于嘈杂,听不大清。然后身形动了,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因为气质引人注目,一路上旁人为其气场所镇,不敢触其霉头。
见他走过,纷纷避让出一条道来。一路畅通无阻,眼看就要走到他们面前了。
明明对方什么都还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