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得水想下床点灯的时候,房间里面忽然一道白影一闪,借着月光,那白影足有两米多高,分明是一个人形,可是要是人形的话,黄得水根本就没有见这么高的人。
“鬼!鬼啊!”黄得水吓得一声惨叫。
床上的女人更是吓昏死了过去。
“得水,你个挨千刀的坏种,胆大妄为,竟然在我的合棺仪式上开枪伤人,我饶不了你这个恶人!”这全然就是老黄头的声音,黄得水听得十分仔细。
“小爹爹,祖宗,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罪该万死!”黄得水扑通一声就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一个劲地磕起了响头。
啪——啪——!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在漆黑的房间里响起来。
这是李天根在报复黄得水,李天根一个晚上整整折磨了黄得水大半个夜,直到最后把黄得水吓昏死过去为止。
次日早晨,黄得水的老婆醒过来了,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男人象个傻子似地坐在地上,除了傻笑,就是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时不时地还喊出该死。
黄得水疯了。
黄大庆听说黄得水被大法师老黄头显灵逼疯了,吓得他急急忙忙收拾行李要逃离梨花村,生怕老黄头找上了他。
李天根哪里肯放了黄大庆,本来打算晚上动手整黄大庆的,结果知道了黄大庆准备逃跑,他立即就飞速穿越树丛赶到黄大庆必经的山路上等着黄大庆。
这大清早的,山里还十分的安静,不出十分钟,李天根就听到了黄大庆的脚步声。
李天根挡在路中。
“天根——兄弟,你——大早上的——怎么在山里啦?”黄大庆见了李天根,神色十分慌张。虽然他知道李天根是法师继承人,可是,在他的心里,李天根还是个小孩子,跟在老黄头后面学到些什么功夫,黄大庆也不是很清楚,要说两个人打起架来,黄大庆心里对自己倒是有几分胜算的把握,所以他并不是十分在乎李天根。
“黄大庆,你不是想杀我吗?现在我们两个人单挑,是你死还是我活,全凭天意了,你要是杀了我,我正好去阴间跟我的爹娘会面去,要是你死了,你是死有余辜。来吧,出手吧!”李天根说得很冷静,但是,他心里却是在卷着狂风巨浪,以他此时的内心想法,不杀了黄大庆,难以平复他心头的怒气。
“那个什么,小天根,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家里曾经也供养过你,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们就不要动手吧,你还是个孩子,人间的许多好事你都没有享受过,要是你就这么死了,那不是很可惜吗?”黄大庆说这番话,一是想在气势上压压李天根,另外一个就是他心里有事心里惊,他想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今天这一仗是免不了的,他比李天根要长个七八岁,面对着面,他还想保持个大哥哥的风度。
李天根对供养这个字眼是十分敏感的,因为自己从小到大靠的就是村子里家家户户施舍些衣食活过来的,他理当感恩,但是,那并不是说自己从此就成为奴隶,任人宰割。再说了,供养自己的也不是你黄大庆,你黄大庆要灭我,就成为我的敌人了,你自己犯贱,我不能不惩罚你。
“黄大庆,闲话少说,是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李天根不打算放过黄大庆。
“真要打?”黄大庆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他慢慢放下了肩上的背包,并且从背包外的小口袋里掏出了那把防身用的匕首。
“你出手吧!”李天根想让黄大庆先动手。
“你找死!”黄大庆说打就打,举着匕首就冲李天根刺了过来。
古话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自身,李天根这四五年不仅尽得老黄头的真传,而且把老黄头教的那些功夫练得更是炉火纯青,外人哪里知道。
李天根一个闪身,人就进了树丛,他不想在大路上和黄大庆打杀,怕被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他要把黄大庆引进树林中,然后,再好好惩罚这个心毒手辣的家伙。
黄大庆追上了李天根,他想害死李天根已经动了两回邪念了,可是两次都错失了机缘,他认为那都是李天根的运气好,他压根就没有想到那是李天根的功夫挫败了他的阴谋。
李天根且打且退,黄大庆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招招欲置李天根于死地。黄大庆十几岁开始就在这大山里打野猪追野兔,山地作战对于他来说是轻车熟路的事。
两个人在树丛里你追我退,你杀我闪,就这么一路打进了一个洞穴里头。
大陵山是座古老的山脉,山里洞穴繁多,这些洞穴处处暗藏杀机,有些洞穴里藏有毒蛇猛兽,有些洞穴里有自生的毒气,过去时常有村民或者外乡人误入洞穴丧身的,也有洞中洞,大洞套着小洞,进入这些洞中洞的无异于进入了一座迷宫,有进无回的现象常有发生。
李天根和黄大庆进的就是一个洞中洞,洞内杂草丛生,水滴声声,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可是,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完全忘记了自己身置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