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做亲人,向他倾诉一番,告诉他她刚才有多害怕,告诉他她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但是最后,楚非绯还是选择了回避,用一惯的笑容道:“教官,身所最守规矩的就数我了吧。”
防备心极重楚非绯再一次选择带起了一张面具,用一张可爱无谓的脸掩盖住了她那颗被层层包裹的心。
“教官你手里拿的什么?”
想起刚才刚见邵飞时,教官好像在逗弄一只鸟,楚非绯借此岔开了话题。
邵飞淡淡一笑,将一手隐入袖中,另一手却伸了出来。
摊开五指,上面一小簇金黄色的稻谷,楚非绯奇道:“就是这稻谷引来的小鸟吗?”
邵飞微笑道:“与其说是稻谷引来了小鸟,倒不如说是,先有小鸟在此玩耍。”
楚非绯还要继续发问,邵飞淡笑道:“我看你是忘记了怎么挽发才是真的,来吧,既然来了就跟我进去坐坐,今天正好无事,顺便可以把你的礼仪补习一下,也省得你三五天就惹出事来。”
楚非绯心中微咦,难道这教官在府中还有眼线?不然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府里过得不太太平?
楚非绯暗暗做了个鬼脸,她此行本就是想借机套出如何转行的事。既然教官邀她进去,她也就乐得顺水推舟,屁颠地跟着进去了。连之前遭到的那番恐怖事件也抛在了脑后,诚然,这世上对楚非绯最重要的大概就只有如何顺利地隐居这件事了。
如果让陆坤知道他的小主子这么有“出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大概会把如何培养楚非绯的帝王心性放到第一位了吧!
身后,在楚非绯看不见的角度,邵飞的五指微松,一捧金黄色的稻谷,随风洒落在茵茵绿草之上,宛如在绿毯之上点缀的星星点点的淡色金粉。
这片园林旁原本是往期学员的教室,但似乎今天正好是两个批次的空档期,一排精致的青砖瓦房,此时就显得有些冷清。
楚非绯原以为邵飞是打算进教室里考教她的功课,没想到教官邵飞走上那个回廊却没有进教室,而是走进了一旁的一排精致的竹舍。那是教职员的办公室啊,楚非绯带着好奇跟了进去。
这一排竹舍其实是一个个单间,彼此之间并无通联,推开竹门,迎面就是一副巨大的牡丹屏风,上面的牡丹一簇簇开得极妍,仿佛一片连绵的绯云一般。
“这牡丹好漂亮!”楚非绯由衷地道。
邵飞温和中有些无奈:“看样子当初学的东西又原样还给我了。这是普通的牡丹吗?这是天佑王朝的国花,绯云啊!”
楚非绯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绯云据说极难种植,但是一旦长成后,就会越来越盛,连绵不绝,这繁盛而极艳的花品,被当初的开国皇帝看中,就钦定成为国花。
而且据说当时的开国皇帝极为暴戾,稍不满意就让人将那花匠砍了做花肥,久而久之,反而有了一个传说,就是让这绯云颜色鲜艳的方法,就是人血。
所以当时楚非绯听到这个传说后就对这绯云非常反感,至于教官当时到底讲了什么,她虽然听到但是却因为排斥,没有往脑子里去。经过教官的一番提醒,记忆力本就极佳的楚非绯立刻就想了起来。
“原来就是那个残暴的绯云啊”楚非绯撇撇嘴,似乎对这绯云非常地不待见。
邵飞微微摇头,温和地笑道:“还是改不了当初的脾气,说了多少次,残暴的只有人,和花无关。
再说了你不觉这种绯云天资娇弱,贵不可言,却多病多灾,害虫,旱涝,日晒,湿度,各种各样的条件缺一不可。
不论缺了哪一条,这绯云都种不活。但是尽管这绯云活得如此艰难,若是能撑得过幼年期,历尽万险后,却能呈现出如此耀眼夺目的风资来,”邵飞说到这里喟叹道:“你不觉得这种花的品质很感人吗?”
楚非绯歪着头想了半晌:“不觉得,反而觉得这种花又娇气,有脆弱,讨人厌得很,而且没人照顾就活不下去,太过没用了。”
邵飞哑然失笑:“谁说这种绯云没有人照顾就活不下去了?第一株神品绯云,就是被发现在深山的山崖上啊。”
如果这样说的话,幼年期经过这许多磨难,最后成就了那风华绝代,倒也值得敬佩。只是幼年期的绯云太过可怜了点,就像一个没有人照顾的孤儿似的,孤零零一个面对着世界的风雨。
楚非绯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自己,她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而且也是从小就多灾多难,艰难求生,不过至少有一点她和绯云不同,就是她注定要隐居的,而绯云则是要变得举世夺目。
这大概就是她的名字叫非绯的原因吧,楚非绯有些苦中作乐地想。
☆、第五十六章繁枝琼花
从国花聊到宫廷礼仪,又从宫廷礼仪聊到皇家的历史,楚非绯有些黑线的发现,邵飞分明是又当自己在上课了。
“教官”,眼见已经快晌午了,楚非绯连忙找个机会打断了邵飞,“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教。”
邵飞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微笑:“我还在想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才会开口,说吧,什么事?”
楚非绯有些讪讪,难道她的不耐表现得这么明显?
“教官,我其实就是想问一下相关的规定,如果我离开相府,去其他地方,制度上可有无禁止?”
“其他地方?你是说其他府邸吗?”邵飞眸光微闪,温和地道。
“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