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花神会工期太紧,前后总共就给了她十天的时间。要不是崔大人和六王爷不知从哪里又借来了一批熟练的工匠,如今这花神会的规模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那些工匠的来历......楚非绯真是越看越心惊。六王爷的那一批,楚非绯已经猜到可能是他私人军工厂里借来的,而崔大人的那一批......楚非绯真是不敢想。
不过尽管已经得到了多方的支援,但是那石料最后还是不够,除了满足建筑用料外,剩下的要是铺会场的大道,连十分之一都铺不满。
最后还是相爷那边过来的,有位能人异士出了个主意,说是天都山出产一种白石,色泽晶莹,与玉石相仿,但是石质较脆,基本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如果用来铺路的话,倒是勉强堪用。而且那石头开采打磨容易,铺在地上支持个几天应该是没问题的,待花神会结束后再换成青石板就好。
所以花神会会场里,那些看上去像上好的白玉一样的大道,就是这么来的,这路也就看上去好看一点,人流在上面踩踩也就罢了。若是换了车驾,马蹄踏上去,恐怕立刻就要碎了。
故而,就算是皇帝,楚非绯也不能让车驾进来。
一旁的陆坤眯着眼,看着那小太监疾步离去的背影,突然招呼过一旁一个杂役。附耳了几句。那杂役便跳上一匹马飞奔去了,眨眼间便超过了那小太监。
此刻,皇帝的仪仗已经远远可以看到。当先的是数百名禁军骑士开道,各有两名武将率领,其后是十二面龙旗,远远看去旌旗招展。气派非常。
“就自家门口开个花神会,至于排场这么大吗?”楚非绯撇撇嘴。照着败家皇帝这么铺张的花法,她猴年马月能把国库填满?
陆坤瞧了楚非绯一眼,心想小主子这见识也太让人捉急了,于是决定给小主子普及一下基本知识:“非绯。这皇帝现在的车驾规模,算是小驾,真正的大驾卤簿要公卿引路。上万骑士开道,光皇帝的仪仗车辇就要近百架。那帝辇需要二十四匹御马引导,还有帝辇前后的乐工鼓手也要上千人,更别提围绕帝辇前后左右十二队精卫,以及前卫后卫的布甲,骑甲,弓甲。这些都要算上,这皇帝大驾的总人数要超过两万人才是。”
楚非绯咂了咂舌,“唔”了一声:“这么说,皇帝今儿还算节省?”
陆坤实事求是地点头:“至少现在还没听到鼓乐之声,应该是减到极致了。”
楚非绯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像个皇帝的样子,这皇帝不错,对了陆大哥,你好像对宫里的事挺熟?”
陆坤微微一噎,白了楚非绯一眼:“天天陪相爷上朝,听那些守卫宫门的侍卫们闲聊知道的。”
楚非绯笑了笑,没说话,陆大哥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反正她该知道的时候陆大哥自然会告诉她,楚非绯对陆坤就是这样无条件地信任。
这时,陆坤派去的那个蓝衣杂役,已经穿过了前方的引路仪仗,和清道仪仗,在精卫那里被拦了下来,盘问后,有精卫上前请旨,那蓝衣杂役才被带到帝辇之前。
跟在帝辇旁边一路走过来的四喜,擦了擦额上的汗,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那蓝衣杂役,迈步走了过去:“可是邵老板有事要禀告皇上?”
那蓝衣杂役垂着头道:“喜公公,邵老板让小的给喜公公带句话,说她想求个恩典。”
四喜微微一笑:“恩典?行啊,邵老板如今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一个恩典算什么,就是十个,四喜也敢说没问题。”
那蓝衣杂役面无表情地复述道:“邵老板说她想求的恩典是,见君不跪。”
四喜脸皮抽了抽,缓缓地转身,无声地用口型骂了一句:“臭丫头又找死!”却还是来到帝辇旁,小声禀告了。
帝辇内一阵寂静无声,片刻后一物猛然被掷了出来,四喜闪电般地跳开,才躲过了热茶浇身的命运。
哗啦一声碎响,描金的珐琅细瓷就这样碎成了渣渣。
四喜心里一阵心疼,那可是八件套啊,全天佑王朝就这么一套,今儿就这么废了。这臭丫头可真会招事。
帝辇又开始继续前行,四喜冲着那仍然跪在地上的蓝衣杂役道:“还不快滚,回去叫你们邵老板好好办差,别尽想那些没谱的事。”
那蓝衣杂役心理素质也是过硬,面对着龙颜大怒,居然面不改色地行了礼,退到了路旁,四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臭丫头手下的人不错啊,这份镇定和胆识就是在普通禁军军士中也找不出几个来。
四喜不知道,楚非绯如今这手下的人,哪个是普通人了。
先不说那五百杂役本就是六王爷二千亲卫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算是精英中的精英,是六王爷放在明面上的保命王牌,各个不说以一当十,也是差不多了。
而那数百黄衫女子,明面上说是崔大人从各种产业抽调过来帮手的,实际上是崔澹雅给小主子训练的护卫私军,一个个不但武功可以独当一面,头脑心性都是严加选拔的。
崔澹雅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小主子下落不明,遍寻不见,故而大概也是想找个寄托,这群娘子军就训得不但要求精通武艺,熟读兵法,而且还要学经商通货,歌舞礼仪......除此之外,这群女子还被分为九个分部,在上述的基础上各有侧重的进行训练。
可以说要是单独拉出来,这里面的任何一个女子,远可带兵打仗,近可坐镇分店,如果需要的话,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