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晴不定的盯着景黎看了一会,才幽幽开口,“竟然问我是谁,呵,记性还真够差的。”
景黎微微蹙起眉。
这一刻,眼前的少年给他的感觉,和刚才被围堵,却一脸风轻云淡的将人彻底毁灭时一样。
手中蓦地一空,低头,对方已不知用何种方法,瞬间挣开了手。
少年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口,轻轻一扬眉。“需要我提醒你吗?”
见景黎正皱着眉看他,凑过去低声在他耳边笑道。
“栖阳城外噩梦林,你第一次杀人,是为了谁?”
景黎一愣。
清楚的看到了景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疑与愕然,明堂微微一笑,这一笑又与上一刻不同,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情绪外露的少年。
“你……”景黎迟疑的看向眼前的少年,就见对方笑眯眯道,“叫我明堂。”
景黎没接话,而是狐疑的将人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在对方那一身毫无杂色,一尘不染的雪色毛皮披风,还有那双特殊的琉璃色眼珠上停顿了片刻。
不是不知道妖族的存在,没穿越前,不管是还是电影电视剧里,都没少看过关于妖怪的桥段;穿越后,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什么世界之后,也并非对于妖族的存在全然无感,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在第一时间将潜意识里那些存在的信息,与实际中见过的人联系在一起。
更遑论,当初遇见的那只灵狐幼崽伤势不轻,周身气息萎靡,又是天生灵体,灵力纯粹——他虽也想过这幼崽若是逃过此劫,日后勤加修炼,定然能够得成大道。
但是离那时才多久?
一年有余,两年不足。
竟然就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说他就是当初的那只狐狸。
这叫他如何想的到?!
“你……”本有许多疑问涌上心头,想要问他,但话到了嘴边,最后却又全都咽了回去,只余一句,“是你啊,好久不见。”
对于景黎的避而不答虽有一丝不满,但想到当初景黎出手相助,悉心照顾许久,自己却不告而别,终究理亏,明堂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再较真,点了点头,应道,“好久不见。”
又因景黎的反应在自己意料之外,想着或许是计较当初自己的不告而别,迟疑了片刻,还是斟酌道,“当日,未曾与你道别,是我不是,那处传承里有一物对我的伤势恢复大有裨益,又与你们所寻之地并不一致,才……”
“总之,是我思虑不周,累你费心了。”于他的性子而言,肯说出这种话,已经极为难得的服软了。
说完,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略带急促的解释道,“那东西虽然对我伤势有益,但并不适用于修士,我并非是想要独占此物,只是……”
那处传承里机关重重,景黎两人一路走来费了不少功夫,才到了内殿门口,但他想要的东西,和他们的目的地并不在一个方向;
再者,当时他虚弱成那样,并不想表露身份——那个剑修可不像景黎这么好糊弄,一直都对自己的来历存疑,他相信景黎对自己并无恶意,但对那剑修,并没什么好感,毕竟如果不是他出手阻挠,自己早就在景黎身上留下j-i,ng神烙印了,也不至于现在才和景黎遇上。
没想到会听到这些,景黎愣了愣,随即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
救他时,自己就说过,是走是留都由他,并不只是随口说说;再说,说到底自己会那么大方,也只不过是因为,就像那时对苍麒的笑言一样——态度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的。
明堂并不知景黎心中所想,听见景黎这般说,立时松了口气,虽然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别扭,却也没多在意。
一摆手,将那只先前被自己摔进了泥里的疾风鹰又拎了起来,再一次递到景黎手边,道,“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总不用再推脱了吧。”顿了顿,又略显生硬的强调了一句。“本君的命,难道还不及一只杂毛鸟不成?”
话已至此,若是再说不要,未免矫情。
景黎也就没再客气,道了声谢,将疾风鹰收起。
见景黎将鹰收下,明堂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很是自然的旋身倒退了一步,与景黎并肩而立。
“你这回来这,就是为了这只杂毛鸟吗?”
那岂不是马上就要走了?
虽然看起来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模样,但明堂身形并不似织织那般娇小,与景黎站在一起,两人身高倒也并非相差很多。
景黎侧脸看了快够到自己下巴这的明堂,暗自纳闷,莫非修真界的风水就这般好,一个个的都长的这般高大,就明堂现在这身量,想来成年后定然不会比自己矮,估计和苍麒差不多。
“倒也不是。”注意到明堂正等着自己答话,景黎收回了视线,转过头,看着前路,边走边道,“还有点事没弄清楚,正准备进城去看看。”
“进城?哪个城?”明堂扬了扬眉,道“你说的,该不会是离这几十里,前面那个臭气弥漫的破地方吧?”
“臭气弥漫?”景黎听见这个形容词先是一愣,随即释然,对于像明堂这样的天生灵体而言,若是周边有魔气的存在,确实是如鲠在喉。
不过,如此说来,平曲城确是有问题啊。
“你什么时候到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