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黎静下心来,准备开始修炼之时,夜空中忽有一道银芒闪过。
“嗯?”
景黎抬起眼,正好看见一道长弧消失在天边。
那一颗流星就像是一位先行军,在那条长长的尾巴彻底消逝之后,原本静谧的夜空就像是在攀比着一般,一颗颗争先恐后的拖着银色的光带划过黑寂的夜空,留下一道道的绚丽痕迹。
数不清的流星不断坠落,而在它们坠落的同时,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些灿烂的光芒中闪现。
景黎心中一动,闭上双目,屏蔽了视觉,放出神识,再去“看”那些流星,又有不同发现。
每一颗流星的轨迹中,都带着不一样的景象,有那许多人物影像隐藏其中,或站或卧,或静或动。
就在放出的万千缕神识在那些轨迹周围探查之时,忽有一缕神识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一般,瞬间被吸了进去。
随即,一种玄妙之感,从那轨迹中迸s,he而出,直直刻印进了识海之内,引起丝丝共鸣。
显然,那轨迹之中,恰好有自己所需要的……
……
苍麒双目闭合,盘膝坐在一块岩石之上,沉浸心神,感悟那万千流星之中,与自己所修之道有所联系的那一颗。
漫天的星子坠落,想要从中找到一颗与己道相合的,并不轻松。
苍麒没有丝毫的不耐,在漫天星辰中细细寻找。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颗比周围星子更为明亮,尾巴都长上一倍的星辰划过。
而其后的轨迹中,有一道朦胧的身影,连同那挥动的长剑,一起进入了苍麒的视野……
景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片空间里待了多久,继第一颗与自己产生共鸣的流星之后,他先后又陆续与另外三颗流星产生了联系。
那位前辈当真是毫无保留的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所有机缘皆尽藏于这漫天星辰之内,只看后人能不能自行把握住。
景黎自穿越之后,主要的手段便是原本的游戏技能,加上阵法术法的辅助,后来得到了异火,便也多了一层保命的手段。
而在与那些轨迹产生交集之后,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些别的念头来。
虽说与人交手之时,有阵法与术法相助,会容易上许多,但是否,他最近有些太过于借助于此。
仔细回想起来,在他此两者皆为融会贯通之时,与人交手都是以剑取胜,但是自从将那些法术j-i,ng通之后,遇事大多都用此法行事,因为觉得那样省事。
而对于剑道,他也并不如苍麒那般心诚。
虽然他也用剑,但并未有对方那般的自觉。
苍麒的道一直都很明确,那么自己呢?
自己的道又在哪里?
最初来到修真界时,想的不过是能够容身之地,保护好自己;之后又有了宗门,有了师尊与师兄,其后经历不少,也早已下定决心要变强,不想再有当日像与田家老祖交手之时那般,无能为力。
但是,只有这样的不够的。
其他修士,早的在筑基之时,晚的在结丹之际,都已早早明确了自己今后要走的路,并为之都努力,唯独他不是。
太过容易得到的,往往会被忽略。
就是因为他的升级方式比起其他人都要来的方便顺利的多,所以这本来早就该考虑到的问题,才会在此时,才被他想起。
属于他的道,究竟是什么呢。
景黎睁开眼,看向头顶近在咫尺的那轮皎月。
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野心,穿越之后称王称霸什么的他全无兴趣;他想要的其实也并不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今,乃至于以后,他所希望的,不过是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都好好的罢了。
但是别说是在修真界,便是在他原来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想要一世顺遂,哪有那么简单,立世之根本,说到底,也不过是靠能力,更遑论是现在这个弱r_ou_强食的修真界了。
而且……
既然穿到了修真界,真要说,对修仙毫无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单单是这个世界的大势所趋,身为一个局中人,在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接近那个顶点的可能,却一点都不想去尝试的,那是煞笔。
苍麒的剑道是以杀止杀,反观自己,却仍是一片混沌。
背后的幻紫流金剑似有所感,清鸣一声出鞘,飞到景黎面前,静静的悬浮在半空。
景黎盯着剑身看了许久。
缓缓站起身,握住剑柄,看了眼头顶的夜空,那场绚丽的流星雨早已停止,原本镶嵌于夜空中的星辰也随之隐去,只留下一轮明月当空,静静的俯视天地。
那两道前辈留下的心得体悟中有提及,说剑的j-i,ng髓在于诚,唯有诚心正义,才能握紧手中长剑,到达剑术的颠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
“诚么……”
景黎怔然立于悬崖之上,手中长剑微微颤动,仿佛想要挣脱禁锢,又似在像他倾诉着什么。
一抹银芒自景黎眉心闪过,那两位前辈留在他识海中的心得体悟渐渐浮现,景黎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久久伫立,仿佛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许久。
握住手中长剑,肆意劈开。
一道银白色的弧度在月光在折s,he出幽冷的弧度。
一声轰鸣,下方的地面上出现了网状的裂痕,密密麻麻的裂缝像是活的一样像四处蔓延。
便连脚下所踩的悬崖,也